布羅不得不小心把自己藏了起來,同時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陣的苦澀,他何曾像這樣膽小過。
曾幾何時,他布羅是何人?是那個囂張跋扈為誰雄,飛揚不可一世的書僮!
布羅將頭貼在了地上,沒有用目光去看對方,這些修士雖然失去了修為,但感官還是很靈敏。
如果自己注視著對方,可能就會被對方感應到,所以布羅隻是貼地傾聽……
也就是在布羅藏好身形後不久,那道身影就已經到了這裡,就在這裡陡然停了下來,那人看了看四周後,而後開口說道。
“是我!”
布羅看著眼前的李言,眼中立即露出了擔心之情,因為此時的李言模樣,很是狼狽不堪。
身上的衣衫破損了幾個大洞,露出了裡麵的肌膚,上麵沾上了一片片的血漬,那些血漬雖然已經乾涸,但依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如今的李言在幽冥界待了幾個月後,頭發已經很長,此時他的發際上,更是沾著不少的血塊凝結。
“李兄,你這是與何人動手了?”
布羅連忙出聲問道,同時他的眼底也有著期望之光,他希望李言消失的這十餘天裡,真的去探查了逃離途徑。
但他也是沒有直接問出,二人一直都避免直接說出一些忌諱的詞語,如果有可能,李言會給他暗示。
“去了‘冥淪河’邊,遇到了河中的東西,我差點都沒能自保,那二人死在那些詭異東西手中了,我總算采摘到了幾株‘彼岸花’!”
李言一邊說話,一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布羅這才知道老者二人竟在這一次任務中,全死在了那些詭異怪物手中。
這可是他們這些修士在這裡苦苦煎熬下,最不願意出現的情況,後麵永世就會沉淪在“冥淪河”中,再也無法踏入輪回大道。
而李言的搖頭,布羅也是看懂了,表示著李言並沒有找到那傳說中的途徑。
布羅也是一時間,竟然就消沉了下去,忽然布羅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拍,李言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先回去了!”
說罷,李言轉身就向外扭曲地帶之外走去,布羅一愣,他看著李言的背影,一時間,也是不知道李言究竟是何意思了?
“到底是找到了離開的路?還是說沒有,或者說是自己現在還不能知曉?”
牢房中,李言盤膝坐在黑暗裡,布羅已經沉沉睡去,而在不遠處還有一人,也在昏迷沉睡中。
那是伐難依言調給李言的人,來時就失去了清醒意識,李言當時看著伐難的臉色,可是很難看。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最後就調了這樣一個人過來,一看就是快要死亡的修士。
伐難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反而還鼓勵了李言幾句,說李言這一次做得不錯,最後就消失不見了。
黑暗中的李言,已經回到牢房一個時辰了,他的目光偶爾就會看向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人。
李言的臉色一直都沒有恢複,而其實這時的他,卻是在心中想著其他事情,完全沒有將調過來的這個人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怕伐難看出問題,他都不會配合去做這種神色,最好這間牢房裡隻有他和布羅才好。
他這一次花了十六天時間,體內那些血肉才完成了重鑄,這也讓李言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也隻是李言一部分的血肉重鑄,所以最終用時短,也是有著這個主要原因。
隻是最後的結果,讓李言即是高興,又是意外!
奇經八脈果然伴隨著身軀被摧毀後的重鑄,都已經恢複了,但是那個血色死禁卻是依舊留在體內。
像是死死的附著在了李言的元嬰體內,但是李言的丹田紫腑因為血肉重鑄,卻是已經打開。
現在李言的情況,就是他能動用丹田內的一部分法力,但是神識和元嬰依舊被血色死禁控製封印。
這讓李言現在雖然能夠動用術法,但是在缺少了元嬰和神識之下,他的一身修為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術法大約隻剛剛達到化神境的威力,甚至都不如純肉身的力量。
這種情況,讓李言再次回到了困境之中,給他帶來的實力增長有限,讓他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像他現在其實已經可以飛行,但沒有神識探查周邊,那種速度之下,也許他一頭就能撞上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任何東西。
大威力需要元嬰支撐的術法,李言更是想都不要想能施展出來,整個人處在了一種兩難境地。
而李言最開始擔心的事情,在他多次嘗試觀察後,也讓他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