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發生的這件事我沒敢告訴紅姐。
我暗自搖頭否定,這不可能。姚玉門這句話當時應該隻是開玩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含義,可能是我想多了。
幾人休息了一段時間,安研究員許是神經崩的太緊張了,沒多久她就靠著牆睡了過去。對於外麵的世界,我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迷迷糊糊,我也靠著牆睡著了,感覺睡了很久,這時突然有動靜聲傳來。
原來是看守的人怕我們渴死,用繩子往下卸了一桶水,水桶裡飄著個木瓢。
“紅姐,安研究員,快過來,有水了!我們喝點水!”我渴得很,也不管不顧,直接舀上一瓢涼水咕咚咕咚的往喉嚨裡灌。
不怕那夥人下毒,他們要想殺我肯定不用這麼麻煩,既然留著我們,那肯定是對他們有用,這點紅姐當然也知道。
可安研究員不這麼想,她恐懼的望著水桶裡的清水,拚命搖頭:“不喝,不能喝,水裡肯定有毒。”
“沒事兒啊,你看我都喝這麼多了也沒事,你看你嘴乾的都裂了,安研究員你真得喝點水。”我舀起來一瓢水送到了她嘴邊。
“不喝!”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力氣,他直接一把打飛了水瓢。水瓢撞到牆上,所有水都撒了。
“你”我又氣又急。
她馬上意識到是自己的不對,把頭埋在雙腿間,像個迷路的小女孩一樣不斷抽泣。
“哎,”我歎了口氣,剛才上來的火氣也消了大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她親眼看見同伴都死了,現在隻剩下自己孤身一人,畢竟是個膽子小的女孩子。
“不喝就不喝吧,”我撿回來水瓢看向紅姐,“紅姐,你要不要在喝一點?”
“難道牆上有什麼東西?”我看紅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石牆。
也不能說是石牆,這下麵的牆是用三合土澆鑄的,整體發白發黃十分堅硬,應該和地洞是同一時期建的,有可能這裡以前是個小殉葬坑,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最後沒能使用。
紅姐突然起身,她走到牆邊輕輕的用手滑過。這一片位置剛好被水打濕了,是剛才水瓢裡的水。
我疑惑的走過去,定睛一看。
三合土在快速吸水,我看到,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的出現了好幾張人臉的輪廓!而且這些人臉輪廓都張著嘴閉著眼!
我嚇了一跳,使勁的揉了揉眼在看。
沒眼花,的確越看越像。
三合土吸水很快,水一乾,那些人臉輪廓就看不到了。
“怎怎麼回事,”我咽了口唾沫顫聲道:“紅姐,剛才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們看花眼了?”
紅姐眉頭緊鎖一直皺眉不語,她起身拎起水桶,直接用水瓢舀著水,一瓢一瓢的往牆上潑。
三合土牆這次吸夠了水。很快,我眼前整麵牆上,浮現出來了上百張人臉輪廓!密密麻麻的,這些人臉分不清是男是女,麵部表情都一樣,張嘴閉眼,全都衝著我們。
安研究員被嚇得不停大喊大叫。
“沒用的東西!閉嘴!”紅姐發了狠,她轉身踹了安研究員好幾腳,我忙拉住了紅姐,替安研究員求情。
隨後,紅姐從地上撿起來一塊帶尖兒小石頭,她突然回頭問我現在尿得出來不。
我苦著臉說剛喝了水,現在沒尿,我有些不好意思,問紅姐是什麼意思。
她搖頭道:“雲峰,我懷疑這地方不是廢棄沒用的殉葬坑,那些殉人應該都被人做成了塞豆窿,被鑄在了這些牆裡。”
看我疑惑,紅姐深吸一口氣解釋說:“現在也隻是猜測,等會兒你往牆上尿一點或許能看出來,這種情況我以前見過一次,塞豆窿是商周戰國時期的叫法,春秋戰國之後叫埋魂柱,現在人叫打生樁。”
“打生樁?”
紅姐說這詞我倒是知道,現在這種現象還有,但是很少。
所謂打生樁,其實是古代傳下來的一種極其邪惡恐怖的建築方術。
古時因為工程技術不發達,許多大型工程在修建過程中會經常出事死人,古人不知其中原理,便將其視為鬼神的懲罰與怨靈的報複,所以為了平息鬼神的怒氣、驅逐徘徊的怨靈,戶主便會將人(尤其是兒童)活埋在建築裡地基下,以此來確保房屋順利完工。
而那個被活埋之人,便被稱為“生樁”,死後千年萬年死守此處,永世不得翻身,不得投胎。
關於這事兒,現在人說法中有一個詞,叫修大橋必死人。如若不信可以翻看一下大橋建造曆史,據傳,某著名的大橋工程,當年定下來,承受範圍是死五十個人之內。
還有,上世紀三十代修建的海珠橋,據傳大橋剛建成之時,有人晚上走在橋上,常能聽見身後傳來男女的哭聲,而回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決定建造海珠橋時,當時主政廣州的是軍閥陳濟棠,此人極其迷信各類邪術和方士,凡遇事不論大小,都要先占卜吉凶。他家裡養了十幾個道士算命的,也不知道那些道士是不是有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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