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嗒”
房門關上,年輕警官和房東出去了。
我鬆了一大口氣,輕輕移開右腳。
剛才緊張太用力了,掉下來的這泥做的陶人手掌被我踩碎了。
小米一直是個黑戶,因為她流浪多年一直沒回過潮汕老家,她爸小時候就沒給她上戶口,不光來回坐火車買票,像今天碰到的這種查身份證的情況時有發生,的確很不方便。
我靠在門上聽了會兒動靜。
確定外麵沒人了,我這才掏出鑰匙打開衛生間。
“走了?”豆芽仔小心的探出頭朝外看。
“媽的,嚇死老子了。”
搬的急,看著廁所地上東倒西歪的陶俑,豆芽仔忍不住抱怨,“這下好了,又碎了好幾個,你看那個,頭都掉蹲坑裡了。”
“對對不起”小米低頭小聲說。
“是我拖累大家了,我沒有身份證。”
我搖頭說沒事,混過去就行,小米你彆想那麼多。
豆芽仔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沒啥事,你彆放在心上。”
小米破涕為笑,抬頭指著東倒西歪的陶俑說:“放心吧,我會把它們都修好的。”
魚哥白天去洗車了,我們租的要還給人家,廂貨裡原先都是土,魚哥怕出事被人發現,洗了一下午,還打泡沫把貨車裡外洗的乾乾淨淨,他晚上提回來兩隻燒雞,一袋涼拌豬頭肉,還拿了一瓶酒,十幾個燒餅,晚上我們圍坐在屋裡吃飯。
“你能不能少吃點,兩隻雞一共四個雞腿,全讓你吃了。”小萱咬了口燒餅,不滿的數落豆芽仔。
豆芽仔一手拿一個雞腿,嘴裡咬著夾滿豬頭肉的燒餅,嘟嘟囔囔道:“你管我啊,我餓了就要吃。”
小米慢吞吞吃著燒餅說:“峰哥,我們大家都聽你的,下一步咱們怎麼乾,是要回榆林嗎,快過年了。”
“是啊快過年了。”
我心有不甘。
這卷子沒法回去交,0分,太丟人了。
我想了想道:“彆慌,離過年還有個把月時間,我們還能在乾一票,下個坑,一定會連本帶利息,連虧帶損,全都找補回來!”
豆芽仔使勁咽下去嘴裡的東西。
“峰子,你不會還打算從老皮手裡買點兒吧?”
“他媽的,千萬彆買,老皮手上的都是假點兒,那是誰買誰上當啊!”
我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老皮也不知道酒坊地下的墓裡有多少東西,不能怪他,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
談到酒坊,我說芽仔啊,你和小萱明天或者後天再去一趟酒坊,給老羅3000塊錢,說酒買不了了,這錢加上定金,算賠給他們的違約金,老羅才開始做,給他這麼多錢,他也不會損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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