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小偷最多的地方不是商場遊樂園,而是在火車上。
如果一個人坐長途火車,根本不敢睡覺,睡的死了就會被偷。
小萱不能等。
一路上小心翼翼,一千多公裡,我三天不到跑了個來回。康定沒有火車站,我最後打了輛出租回縣城。
“把頭,我回來了!”
“怎麼樣,東西拿到手了沒有?”
我拍了拍包:“到手了,小萱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老樣子,”把頭歎了聲。
端鍋燒水時,我重心不穩摔到了,魚哥忙將我扶起來。
我是因為太累了,這幾天彆說睡覺,飯也沒吃幾頓。
銅錢我留了三百枚左右,打算之後編一把銅錢劍,餘下的,和豆角一起倒鍋裡。
這鍋水煮出來比上一鍋更油,能明顯看出來不同。
就像倒了半桶豬油在鍋裡,離老遠能聞到股嗆人的銅臭味。
豆芽仔忍不住捂嘴說:“太臭了,怎麼這麼臭!”
我也不清楚怎麼會這麼臭,誰不信的自己拿一把扔鍋裡煮,真能聞到銅臭味兒。
很快小萱吃了豆角,泡了銅錢水。
等了片刻,魚哥疑惑說:“雲峰,好像還是不行。”
我心裡無比緊張,攥緊拳頭:“等等,在等等看”其實我心裡根本沒信心。
就這時,窗外響起了東關小學的大喇叭聲。
“第二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
“預備,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愣愣的看著窗外操場上的孩子們做操。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時而抬手拍手,時而跺腳後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充滿了朝氣和生命力。
“咳!”
“小萱!”
聽到咳嗽聲,我和魚哥幾乎同時衝了過去!
小萱趴在床邊兒不停吐,她吐的一種非常臭的綠色酸水,類似膽汁。
“小萱,你覺得怎麼樣了?!認不認識我是誰?”
小萱扶著額頭,麵色痛苦,開口叫了我聲雲峰。
好了!
我大喜!
我和魚哥開心的像個孩子抱在了一起,覺得不對勁,又馬上分開。
小萱一臉虛弱道:“雲峰,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感覺過了幾年,周圍到處都是鏡子,無論我怎麼跑都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