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老師那回來的席厲深推開了門,彆墅裡燈火通明,他的父母坐在沙發上,女管家站在一旁,那兩個雙胞胎弟弟,由好幾個女仆照顧著,笑得開心。
在他推開門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包括了那兩個嬰兒,這麼多目光的注視,讓席厲深感覺並不好,下意識準備重新關上門,退出去。
腳剛抬起來,他就控製住了後退的衝動,這些人是不可能等他回來的,他們不會在乎他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亦或者是不是遇見危險了。
會這麼整齊的等在客廳,隻有一個可能,有事找他。
想了一下最近的舉動,並沒有什麼出格的,逃學事件也是一個月以前的了。
“請有什麼事情嗎?”
禮貌而疏離的問話。
這些人總是吝嗇在他身上浪費一點兒時間,他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事,需要他這個在其他人眼中是個廢物的家夥幫忙。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喜歡他這種態度。
“你就是這樣跟你父母說話的?”
席厲深保持了沉默,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合格的、值得欽佩的,至少麵前兩個不是,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他們那麼對待他,還指望他用什麼態度對待兩人?
他母親推了父親一下,讓父親冷靜了下來,想起了自己大晚上不睡覺等在這裡的目的。
“以後不要這麼晚回家。”
語氣裡滿是不耐煩,沒有帶一點兒關懷,顯然是覺得席厲深回來的太晚,浪費了他的時間,讓他等這麼久。
“主家有一樁婚約,婚約對象換成你了,等到十八了,就去領證,學校也不用去了,讀這麼多書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不是異能者,武者天賦又差勁,還是不要浪費錢了。”
那一樁婚約,席厲深聽說過,原本兩家門當戶對,後來那家出了意外,敗落了,那家的女兒帶著一紙婚約過來,主家看不上那家破落戶,又不想悔婚,影響名聲,所以,商量的結果就是把這件事丟給了他嗎?
後麵的話語更是讓他心都涼透了,迫不及待的將他當作生育工具,困在彆墅裡嗎?連書都不讓讀了?有這麼做父母的嗎?
雖然他並不喜歡這一對父母,可他的想法是長大後離開這個家,離得遠遠的,將這些年他花的錢還回去,他都有一筆一筆記著的。
可是,他們居然想要操控他的餘生?
“還有,你房裡的那些東西,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讓人給你扔了,家裡會給你一家店鋪,你學著經營一下,不虧本就行……”
他們高高在上的看著他,眼神冷漠,不像是看著自己的兒子,更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並不在意他的心思。
後麵的話,席厲深沒怎麼聽清,他有些恍惚,他房間裡的東西?是那些畫,他的畫,被扔了?
他們怎麼進去的?他明明有鎖門的,整個彆墅,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間,他一向不允許彆人進去,連打掃都是自己在做。
他們沒有參與他的童年,在他需要父母的時候缺席,又在他已經長大後,對他的生活指指點點,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待他?憑什麼這麼對待他的心血?
就是因為他們是他的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