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全程靠著雙手,慢慢爬了過去,臉上依舊一副“不想活了”的頹廢樣子,沒有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額頭上都是冷汗,嘴唇沒有了血色,摘了止血草,撿起了蘋果。
無力的靠坐在樹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的喘息有些劇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就聽見了樹木晃動的聲音,握緊了手邊的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看見一個熟悉的黑色背包。
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變化,有些驚訝。
他很確定,之前逃命時背包丟了的方向裡離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很遠。
背包都是普通的背包,他在一個地攤上買的,一百多塊錢,很結實耐臟,也就這一個優點了。
不可能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所以,是有人將背包拿過來了嗎?
為什麼?是要救他嗎?
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逝,他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垂下了眸子,嘗試靠近背包,沒出任何意外,很順利的就拿到了,翻了翻裡麵的東西,都是他準備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少。
拿出傷藥以及清水,快速處理好了傷口,清洗了下手後,用乾淨的衣物擦了擦蘋果,一口咬下去,有點酸,沒有買的蘋果甜,但是味道正好。
很奇怪,這麼大的血腥味,居然沒有吸引妖獸前來,也就是是說,妖獸也被驅離了嗎?
是那個不肯出現的人乾的?
穀雨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猶如翻飛的蝴蝶,透著一股子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幫他的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救他。
就如同他不知道為什麼想要活著,而不是痛痛快快的去死。
再次咬了一口蘋果,這次的蘋果有點甜。
許是他餓了的緣故。
一大早出了城,跋涉了許久,後麵又是當誘餌,又是受傷,體力早就被消耗完了,還流了那麼多血,他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虛弱感充斥著身體。
一顆蘋果,補充不了多少。
他又吃了一些乾糧,才感覺好了不少。
身體裡有了些許力氣,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也有力氣拚一下,而不是等死了。
至於藥材,他收了起來。
……
花儘染在叢林裡漫步,不錯,穀雨的背包是她送過來的,花草樹木為她指得路。
那一臉不想活了的樣子,讓她看了來氣,曾幾何時,她拚命的想要活著,都沒能如願。
現在這人,怎麼能夠去求死呢?
她偏偏就要那人活著。
白天還好,夜裡森林是妖獸的地盤,穀雨並不能停留在森林裡。
可她不想要帶人回山穀裡,那麼,隻能找一個靠譜的人帶穀雨離開了。
她認識的人也不多,都是單方麵認識的,她認識他們,他們不一定認識她。
靠譜的人倒是有,但是不一定能讓人冒險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在城外,冒險者信奉的都是“不多管閒事”的規矩,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做局不是。
在城裡被騙最多丟錢,在城外被騙,那可是丟命。
因此,在遇見不對勁事情的情況下,他們不會冒進,也不會產生去看看的想法,而是後退離開。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雖然花儘染覺得那人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但沒辦法,將就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