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甬都,陰雨連連,明明處在盛夏卻時常不見一縷暖陽。
中午十二點剛過,陳墨小心的將桌上還剩的半碗白粥放進了冰箱,掃了眼桌邊的遺體認領通知書,輕歎一聲。
打開手機,緩緩的將通訊錄的名單滑到最底下,撥打了標注著舅舅的號碼。
嘟~嘟~
“喂!陳墨啊,有什麼事嗎?”
“喂,舅舅,我,我是來借錢的,我們家最近發生的事你也知道,我爸走了,可我家實在是沒錢了,我想跟您借點,好歹讓我爸入土為安。”
“這個嘛,陳墨啊,不是舅舅不幫你,實在是我這邊的生意也需要大量的現金。”
“尤其是最近你抄襲的事件鬨得沸沸揚揚的,我這邊也受到了影響,實在是沒有錢啊,抱歉。”
“舅······”
嘟,嘟,嘟。
一陣忙音。
唉,你看到了,我儘力了,這幾天我吃的閉門羹比我上輩子二十幾年都多,實在是你這幫親戚吧,真不行。
沒錯,這抱著手機喃喃自語的陳墨體內已經換了個靈魂。
原主陳墨雖然母親早亡,父親因傷退役,但他自身十分爭氣,是甬都當年的高考文科冠軍,且分數在全國都可列入三甲。
但上個月,在清大的畢業答辯上被曝學術抄襲,要不是文學院院長為他百般周旋,他連肄畢業證書都拿不到。
而這事不知怎的,傳到了校外,在一群自媒體的哄鬨中,竟短暫的登上了熱點榜,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陳父知道兒子是被冤枉的,就不斷的和人解釋爭論,奈何網暴之浪勢若千鈞,僅是波及就讓這位硬漢舊傷複發,含恨而逝。
“唉,也怪你,交友不慎,你把那個富二代當朋友,他倒好,不僅要你的勞動成果,還想要你的命,嘖嘖,真狠啊。”
感受著腦海中一陣陣不由自己控製的愁緒,陳墨無奈的攤手。
“你的親戚現如今避你如避蛇蠍,彆說借錢了,估計電話都被拉黑了。”
“我呢,下午再去跟醫院交涉下,想辦法再拖幾天,放心,大不了把房子賣了,肯定會讓你父親入土為安的。”
嘟~嘟~嘟
嘀咕中,電話響起,陳墨瞥了眼屏幕。
“舅舅?他居然還會打電話過來?”
狐疑中接起電話,“喂?”
“喂,陳墨啊,我是你舅媽,你的事你舅舅剛跟我說了。”
“雖然我們家現在沒那麼多錢,不過咱們好歹是一家人,哪能袖手旁觀,舅媽幫你找了個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啊,是嘛,那太感謝了,不知道舅媽幫我找了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