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女子視線的交錯瞬間,這名警察心頭不由一震。
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麻木,痛苦,絕望,交織錯落,而其深處,卻隱隱有著一縷火苗。
那是希望。
雖然微小,但隱隱的卻能灼痛眼眸。
膝行過半,女子的褲子早就磨破了,膝蓋上也出現了破皮的情況。
縱然女子早就已經麻木了,但在一股股鑽心的疼痛侵襲下,仍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再一次想起了陳墨先前的話語。
“我為你開一場賭局,你拿著我的名譽去為你的孩子博一線生機,成了皆大歡喜,敗了,你我同墜深淵,你敢是不敢?”
“現在的我,已經在深淵了。”
從那時起,女子就成了一個賭徒,一個攥緊了女兒的生命的賭徒。
“我隻怕,我太沒用,把你也拖下來。“
”我?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是在深淵呢。“
母親與賭徒,皆是世間最執拗的人。
母親為了孩子,賭徒為了勝利,他們都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當兩個身份合一,她的前方除了死亡便再也沒有能讓他放棄的可能。
此時的她已經忘了計劃,忘了身邊的人,也忘了疼痛,她就隻記得走下去她就能救孩子,走不下去,走不下去不僅孩子要死,她和拿命陪她賭的老友的孩子也要死。
不,那不是老友的孩子,那是她絕望的人生中最後的一束光。
沒有人知道,當孩子被確診,當她借遍所有人都一無所獲,當她身上的錢即將支付不起醫藥費的時候,她有多麼絕望,她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明。
而現在,有人給了他一束希望之光,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樣,她會緊緊的,死死的攥住這束光,無論發生什麼都絕不會放手。
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為什麼,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想要破壞它。
我隻想救我女兒,有錯嗎?
這麼久了,我曾經一天不吃不喝,跪在醫院門口,可有人正眼看過我?
網絡上我發布了無數求助信息,可熱度還沒現在這十分鐘來的高。
現在,嗬。
世上的好心人仿佛都聚集在了這兒。
你們說自己是天使,你們說他是惡魔,可現如今,我不就在地獄嗎?那我還能信我身邊的人嗎?
我現在隻信我自己,隻信那個願意走入深淵來幫我的孩子。
咚。
女子附身對著人群一拜。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隻想救我女兒。”
沙啞的仿佛流沙摩挲的聲音響起。
世情如戲,善者多偽,莫如盲人瞎馬,勿作癡愚呆瓜。
所有圍觀的人眼眶莫名一陣酸澀,嗬,這雨怎麼進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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