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找了好一陣子,卻根本沒有老魏古任何蹤跡。
他隻以為老魏古跟著老少婦孺一起跑去石圈避難,便跑到石圈找尋。
但在石圈內仔細找了個遍,也是沒瞧見老魏古一根毛,再想出來,卻被守衛石圈的老兵們攔阻。
等到擊潰馬匪,彘奴才從石圈被放出來。
沒有找到魏古,彘奴既擔心又懊惱,想要見到魏長樂告知情況,卻正好看到魏長樂和傅文君進屋,也不好去打擾,就在院子外麵等。
好一陣過後,才見魏長樂出來,立刻迎上去,自責道:“二爺,沒有找到古伯,不知道他在哪裡。”
“老家夥亂跑什麼。”魏長樂嘴裡這樣說,心裡也有些擔心:“他在哪裡不見蹤跡的?”
方才馬匪衝進莊內,見人就殺,萬一老魏古撞上刀口,隻怕活不了。
彘奴在前帶路,來到魏古失蹤的那間屋子,解釋道:“天氣太寒,古伯多喝了些,所以早早便睡下。彘奴聽到號角聲,覺得出了大事,所以趕緊喊古伯,要叫醒他......!”
說話間,彘奴帶著魏長樂走到房門前,伸手推開:“彘奴就是這樣推開門,就發現古伯已經不在......!”話還沒說完,彘奴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睜大眼睛,看著屋內的木床。
之前空空如也的木床上,老魏古正蓋著棉被,枕著那隻長木盒子,睡得正香。
“二......二爺,彘奴......彘奴沒說謊......!”
明明不見蹤跡的老魏古,此時不但睡在木床上,還打著呼嚕,這讓彘奴清秀的麵龐立時漲紅,就像是做錯了事。
魏長樂輕拍了一下彘奴肩頭,笑道:“我當然相信你。”
他直接走到木床邊,抬腳踢了一下木床。
老魏古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反應。
“能吃能喝能睡,就是不能做事。”魏長樂一臉鄙夷,也沒有再叫,隻是伸手輕輕扯了一下棉被,幫魏古蓋好,這才轉身走出門,帶上房門,輕聲向彘奴道:“讓他睡,等他醒了再找他麻煩。”
次日天一亮,傅文君親自騎馬相送。
兩人兵馬而行,其他人都是遠遠跟在後麵。
“孟波最遲今天晚上趕過去。”傅文君道:“他會按照你的意思做準備。”
魏長樂點頭道:“師傅,雖然再多說顯得矯情,但還是要謝謝你。”
“如果你真的能夠剪除山陰奸惡,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我相信山陰有很多人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美人師傅更顯端麗。
魏長樂正色道:“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本就是一方父母官應儘的職責,我會儘力而為。”
“你該明白,要為百姓做點事情,並不容易。”傅文君遙望遠方,感慨道:“手中無權,不但護不住百姓,甚至連自己也護不住。真正想要為百姓做一番大事,先要好好活著。”
魏長樂扭頭看著傅文君側臉。
美人師傅的麵龐輪廓極為精致,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秀美無比。
“師傅,那個宋坤現在如何?”魏長樂問道:“馬靖良可曾派人來要人?”
上次在酒鋪遭遇襲擊,宋坤帶著夜哭郎馬隊意圖截殺傅文君,卻反被魏長樂製服。
魏長樂將宋坤交給了傅文君,卻也不知那家夥是死是活,也便隨口問起。
“其實我將他帶回來,隻是想以他作為交易的籌碼。”傅文君解釋道:“我想讓他換回契苾鸞的家人,但可能性並不大。馬靖良不會為了一個宋坤放過契苾鸞,我隻是儘力而為。”
魏長樂頓時來了興趣。
他知道契苾鸞是傅文君的人,但發生在契苾鸞身上的事情著實讓魏長樂感到疑惑。
此時聽傅文君提及契苾鸞的家人,他更是詫異。
鐵馬騎兵當年是保護傅文君突圍,浴血廝殺,不可能帶上自己的家人。
而傅文君的意思,契苾鸞的家人似乎在馬靖良的手中。
一瞬間,魏長樂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師傅,聽說契苾鸞是主動投案。”魏長樂皺眉道:“莫非就是因為他的家人?”
傅文君微點螓首,輕歎道:“當年契苾鸞帶隊保護我突出了重圍,但他們的家人全都落在了塔靼人手裡。契苾鸞和其他弟兄都覺得自己的家人已經遭受毒手,立誓要殺回雲州為家人報仇。”
魏長樂心中感慨,歸雲莊從上到下,與塔靼真是不死不休了。
“這些年許多雲州百姓逃難到山陰,入城寄居在西城不良窟。”傅文君緩緩道:“他們在城中遭受許多欺辱盤剝,契苾鸞是個血勇之人,看不下去,離開莊子,自己去了不良窟,就是想要保護難民不受欺辱。”
魏長樂微點頭,心想契苾鸞挺身而出,確實是個大丈夫。
“許多難民都知道契苾鸞曾是鐵馬營軍使,再加上他為百姓主持公道,所以深得大家的敬畏。”傅文君道:“當初有人就說過,他想成為山陰之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馬靖良當然不能容忍山陰有這樣的人存在。”魏長樂歎道。
傅文君目視前方,平靜道:“他有百姓擁戴,還有歸雲莊這些老兄弟,馬靖良又如何不懼?此後發生的事情,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一日之間,他就能帶人將五仙社驅逐出不良窟,如果他願意,馬靖良甚至在山陰都待不下去。”
魏長樂冷笑道:“這樣的人物,馬靖良自然是要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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