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桂花可是見過沈子菱手段的,前不久被她就那麼一紮,麵癱流口水,幾日才見好轉。
這會看見沈子菱那根又長又細的針紮過來,嚇得在眾目睽睽之下立刻彈跳起來。
崔桂花雖然跑得快,可沈子菱那針還是手快紮進了她大腿,導致她腿部肌肉出現條件反射,不受控的原地彈跳,緊而連連後退。
崔桂花退進人群裡,指著沈子菱罵:“死丫頭!你做什麼!你彆過來!你瘋了吧?”
沈子菱一臉淳樸,眸子瑩潤明亮,滿眼都是無辜的神態,聲音像細雨柔風:“嬸兒,我爺爺是川省名醫,我深得他老人家真傳,您這是小毛病,我紮一針就好了。”
崔桂花氣急敗壞:“你想害老娘是吧!我才不上你的當!大家彆聽她瞎說,她就是啥也不懂的農村丫頭,想紮死我呢!”
她被沈子菱那麼一紮穴位,肌肉出現反應,一時之間忘記偽裝,扯嗓門罵人的聲音也如鐘如虹。
剛才還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此刻活潑亂跳不說,罵聲還蒼勁有力,圍觀的人都看出貓膩。
剛才跟著迎合罵沈子菱的人,此時已經不敢說話。
倒是有幾個在旁圍觀的,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這位嬸兒,我瞧小姑娘那一針紮得很管用呢?簡直是神醫啊!就那麼一針下去,你不僅從地上彈了起來,肚子的毛病也沒了!”
“是啊是啊,這一針也太管用了?這是什麼針灸法,這麼神奇?我家那口子半癱了,姑娘你能給紮一針不?”
沈子菱把銀針收起來,不緊不慢,溫柔地和路人解釋說:“我這針是專門拿來治療撒潑打滾毛病的,對其他病症,一針可達不到這種立竿見影、回光返照的效果。”
大家都聽出沈子菱在一本正經開玩笑,一陣哄笑。
崔桂花臉上掛不住,也不管自己有理無理,直接敞開了大罵:“你這個伶牙俐齒的死丫頭,我的病突然好了那是我身體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醫館老板看不下去了,厲聲嗬斥說:“這位大姐,我想我們醫館不歡迎你,你要是沒問題了,就趕緊走吧!”
人群裡圍觀的人也紛紛迎合:
“對啊對啊,快走吧!彆擱這兒丟人現眼了。擱這兒演戲欺負人,倒害不害臊?!”
“這人怎麼這樣啊?若非人家小姑娘有點本事,可能真的就背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藥物投毒,那可是要坐牢,犯法的!”
崔桂花就是一個從來不要麵子的潑婦,對她而言,什麼名聲啊她都不在乎。
她最在乎的是自己沒兒子,在意的是給秦臻出口惡氣,解決沈子菱這個後顧之憂。
崔桂花麵對眾人的口誅筆伐,絲毫不懼,也不覺得丟人。之後更是每天來找茬,就是為了讓沈子菱不痛快。
顧眉為了能讓崔桂花每天堅持去中醫館鬨事兒,會給她送現金、首飾珠寶、衣服。
如果沒有沈子菱,她也不會被街坊鄰居背後辱罵是搞破鞋。
這個沈子菱留在京市一天,她一天都不得踏實。
崔桂花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街溜子在門口坐著,來慧春堂看病的人,根本不敢進去看病,走到門口就趕緊溜了。
這天下午,老板把沈子菱叫到跟前,語重心長說:“子菱啊,不是我不收留你,隻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你隻要在一天,她就天天來鬨事。咱們慧春堂規模本就不大,要開門做生意,還要養活這麼多學徒,實在架不住她這樣摧殘,我呢還是把工資結算給你,這明天啊,你就彆來了。”
沈子菱也沒想到,崔桂花居然可以這麼沒臉沒皮的死纏爛打,非得把她的工作搞黃了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