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是真癡情啊。
即使廢物本廢,即使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還堅持著。
頗有一種,隻要還活著,他爬也要爬去見女主的極致be感。
路小堇都有些動容。
差點就趴在他耳朵邊兒上惡魔低語:
“你未婚妻還不是天雲宗的弟子。”
好在她僅存的那點良心,讓她沒有開口。
——開不開口無所謂。
——這小子根本就通過不了試煉。
路小堇很快就不關注江有汜了。
反而看向了之前被她踹下去的男子。
那男子,是有點毅力在身上的。
隻見他滿眼怒火,帶著將路小堇大卸八塊的決心,硬是一點一點地爬上了八階。
正累得苦不堪言之時,一抬頭,就對上正坐在台階邊上衝他笑的路小堇。
那笑得,癲得像個女鬼。
男子:“!”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但很快他又抬起了頭。
這裡有這麼多弟子守著,他有什麼可怕的!
他就不信了,路小堇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將他再次踹下去。
“嘿,哥們兒,還爬著呢?”
路小堇多有禮貌的一個人,當然得主動打招呼。
隻是打招呼的時候,抬了抬腳。
男子:“!”
這不是在暗示什麼吧?
男子咬了咬牙,想著路小堇都通過試煉了,肯定不會再下來了,於是怒視著她:
“身為女子,就該在家裡生兒育女,伺候夫家,來這裡拋頭露麵的做什麼!”
不僅拋頭露麵。
還踹他!
簡直毒婦!
此話一出,旁邊幾個外門女修都皺了皺眉。
路小堇一愣,旋即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見她如此,男子以為她難堪了,嘴巴愈發不饒人:
“修仙常要打打殺殺的,一個不小心壞了身子,這輩子就生不出來孩子了,你難道就不覺得愧對父母?”
女修們眉頭皺得更深了。
剛要說點什麼,就聽路小堇歎了口氣,悠悠抬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哎,若不是逼不得已,哪個女子願意出來拋頭露麵呢?實在是我家夫君他……他……”
說著,低垂下腦袋,欲說不說。
“你夫家怎麼了?”旁邊的弟子好奇道。
“我夫家他,前些日子從山上掉下去,摔死了。”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眾人都唏噓。
男子愣住了:“既然摔死了,你就該為他守喪,在家好好養育孩子,做個賢婦。”
“我與他沒有孩子。”
有人唏噓:“可是新婚?”
路小堇搖了搖頭:“成婚有些年頭了,不過前兩年,我把他給閹了。”
正唏噓的眾人:“?”
啥?
她說啥?
男子驚得嘴唇都在抖:“你這毒婦,怎能狠心至此!”
路小堇歎了口氣:“沒法子,成婚前,他說會一生一世愛我一個人,可那日我回家,卻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眾人麵麵相覷:“那也不該……收個妾室也就罷了。”
路小堇:“是個男的。”
男子:“?”
眾人:“?”
沒人應聲。
根本沒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