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為什麼要心臟?
是在喂養這個心跳的怪物嗎?
難不成,剝掉原主半張皮的,不是殷千君,而是這個怪物?
路小堇心底生寒,感覺皮膚已經隱隱作痛,腳尖往外挪。
下意識想逃。
她壓下了心中了不安,強迫自己冷靜分析現狀。
君家應該是喂養了一隻怪物。
殷千君是幫手,亦或是主導者。
而這怪物,似乎能感知到她的存在,而那心跳,或許是在指引她找到它。
“隻是心跳的話,怎麼指引?”
難不成,指引的不是心跳,而是心跳那一刻君家出現的其他異象?
隻是她當時注意力全在地上,沒反應過來?
不過,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
——那怪物目前還不算太強。
否則就不是指引她,而是在她剛踏進君家時,就會殺了她。
不對勁的還有君七少。
他今晚為什麼要蹲她?
他是想引導她知道什麼嗎?
還是說,他就是怪物的主人,想幫怪物殺了她?
“你說,明天還會有異象嗎?”扶桑聲音有幾分抖,“我聽那聲音,似乎是從地上傳來的,當時我的床都抖了一下,可我檢查了一下地麵,沒有任何問題。”
一切都很古怪。
而夜晚,加重了那一層詭異感。
四周靜謐,扶桑不自覺貼路小堇更近了一些。
“應該會吧。”
如果怪物有意指引,那就絕對不會隻指引一次。
若沒猜錯,明天應該還會有心跳。
“真的嗎?”扶桑聲音在抖,離得路小堇更近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沒說。”
她在發抖。
等死死抓住了路小堇的胳膊後,才稍稍安心了些許:
“聽到異象後,五小姐有些不太對勁。”
扶桑是貼身丫鬟,晚上就睡在小姐屋裡。
屏風外搭了張小床,她就睡那兒,好隨時伺候小姐。
除了她,床上還睡著一個嬤嬤。
扶桑是修士,對周遭的動靜是很敏銳的,加上她本就是來君家查案的,睡得淺,所以在地麵顫動的那一刻,她立馬就驚醒了過來。
醒來第一時間,是觀察顫動的方位。
但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且短暫,她還沒來得及查探,地麵就停止了顫動。
一切恢複平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見嬤嬤睡得很死,便拉開被子,下床摸了摸地板。
“我當時明明看到地麵鼓起來了,像一張皮一樣,但我摸上去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那就是普通的地板,根本不可能鼓得起來。”
扶桑甚至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夢。
地麵的冰涼和實感,讓她有了真實感,心裡踏實了許多。
她鬆了口氣,剛想繼續上床睡覺時,屏風裡睡著的五小姐,突然坐了起來。
屋裡點著一截小蠟燭,五小姐一坐起來,屏風就立馬放大了她的影子。
把扶桑嚇了一跳。
“小姐?”
五小姐並沒有理她,而是伸手在空中抓了抓。
她很焦躁不安,不停地嘟囔著:
“我的腦子——”
“誰吃了我的腦子——”
大半夜,那驚悚得簡直難以想象。
扶桑當時被嚇傻了,頭皮發麻,血液回流,腿腳發軟,好半天才能支撐著爬起來。
一站起來,她就瘋狂往雜院這邊跑。
她很清楚,她今晚如果見不到一個正常人,她可能會瘋。
而在她的認知裡,現下整個君家,能確定是正常人的,隻有路小堇。
但她沒在雜院找到路小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