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和歲錦當然是不信的。
但她們太熟悉路小堇那張破嘴了。
——張嘴就來。
所以在路小堇胡謅的那一刻,她們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她倆過分淡然的模樣,讓君行健和人皮弟子們麵麵相覷,產生了自我懷疑。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這樣的詛咒?”
“我早知沒人會信我,所以才不願說。”路小堇歎了口氣,看向君行健,“那你呢,你也不信我嗎?”
君行健當然不信。
“那日我將你踹下螞蟻窩,你當時雖然是受了苦,可這半年來,你是不是順風順水的?”路小堇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厭惡君晉,所以處處說他好話,而現在,他是不是也遭了災?”
君行健瞪大了眼。
還真給她對上了!
他就說君家為何突然橫遭變故。
原來是被路小堇咒的!
這詛咒竟恐怖如斯?
他不動聲色後退兩步。
其他人皮弟子皺了皺眉:
“君師兄,你該不會還真信吧?這一聽就是這丫頭胡謅出來的啊。”
君行健沒敢說信,怕被鄙視。
但也沒敢說不信,怕真遭報應。
所以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個好壞來。
路小堇上去對著君行健的肚子就是一拳。
“啊——!”君行健怒了,“你乾什麼!”
路小堇一臉心疼又隱忍:“我這是在為你好啊,我剛才對你不夠差,我怕你遭報應,現在這樣,也算是好過相抵了。”
君行健捂著臉,咬牙切齒,愣是沒敢還手。
他咋知道路小堇身上還有沒有彆的啥詛咒?
要是還手了,一個不小心,他被咒死了怎麼辦?
君晉的下場可還曆曆在目啊!
“你還敢打人?”一人皮弟子十分不滿,瞪著路小堇,“你究竟是何門何派之人,竟敢在我七星宗班門弄斧?”
路小堇對上他鄙夷的雙眼。
……沒看到眼睛。
隻能看到他透光的眼窟窿。
有種怪異的恐怖穀效應。
“我不是騙子。”路小堇兜裡掏出三張一品符籙,遞給那幾個人皮弟子,“你們若不信,就收下我的好意,你們且看看,半年之內,你們會不會遭災!”
詛咒這玩意兒吧,信則有,不信則無。
但一旦這玩意兒跟氣運沾上邊了,那真的很難有人敢一身正氣地說不信。
沒辦法,人一輩子,哪兒真有一路順風順水的?
一旦氣運沾上了詛咒,不管信不信,那之後不管遇到了什麼事兒,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遭詛咒了。
——自己嚇自己,最後真的會不幸。
所以詛咒對尋常人來說,那真的是一咒一個準兒。
所以一般人就是再不信,也裝作信了,給錢消災,或者磕幾個頭,說幾句好話了事。
人皮弟子們麵麵相覷,愣是沒人敢收。
“我不信!”一人皮弟子沒抵住三張符籙的誘惑,將符籙拿走了,“我們是修士,怎可聽你說這些胡言亂語。”
路小堇連連搖頭:“是不是胡言亂語,你日後就知曉了。”
說著,反手又給了君行健一拳。
把君行健都給打紅溫了。
那收了符籙的人皮弟子,此刻也覺得手裡的符籙有些燙手了。
符籙多珍貴啊!
路小堇敢隨隨便便就拿出來,可見這事兒是真有幾分邪門。
但符籙收都收了,他也不好還回去示弱,隻能梗著脖子,讓自己彆怕。
越是給自己這樣的心理暗示,他就越無法放下這件事情。
神經都開始緊繃了。
“嗬!我且就等著!看你能有什麼招數!”
其實也不需要等了。
畢竟這老哥早就死透了。
屬實也不會更倒黴了。
路小堇點點頭,又看向君行健:
“君兄,我這次明麵上是來參加宗門大比的,實則就是想來看看你,現在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啊?宗門大比?”君行健瞪大了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