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罵甚至都不是偷偷罵。
而是直接貼臉開大。
但沒用。
扶桑這丫,不僅自信,還近乎完美地複刻了路小堇的不要臉。
主打就是,這個賤,老娘今兒必須要犯!
所以她也貼臉開大:
“哎呀,這不是七星宗的弟子嗎,就是那個,一個令牌都沒拿到的七星宗?”
弟子們直接紅溫。
路小堇哭笑不得,人都精神了些許。
她鬆開歲錦的手,摸到腰間的匕首。
上一輪死亡時,鏡子碎了,但鏡子裡的底部沒碎。
她還是不確定鏡子底下究竟有沒有心臟。
得再試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跑上了台。
“路小堇,你乾什麼!你回來!”
“區區一個煉氣期,竟哪兒都敢亂闖,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顯眼包!遲早會被打死!”
宗門內規矩森嚴。
就算七星宗現在大亂,幾個長老麵色都很頹喪,卻在見到路小堇破壞規矩亂跑後,依舊立馬設下結界,擋住了她的去路。
“滾回去!”
七星宗向來不將人命當命。
尤其是此刻,神跡被吞噬,他們憤怒絕望之餘,對路小堇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殺意。
可路小堇直接穿過了結界。
“怎麼回事!”
“她是怎麼穿過結界的?”
弟子們錯愕。
“純淨之體,她就是純淨之體!”
長老們驚喜。
純淨之體可是個好東西。
她的血,那是可以抑製心魔的!
若是能趁著司空公麟不在,在她身上多薅點血下來,豈不美哉?
最蠢蠢欲動的當屬七星宗。
路小堇吞噬了七寶樓的神跡,那她就應該用自己來賠償他們宗門的損失!
所有人心思各異。
路小堇沒管這些,而是直接跑到南澗跟前。
南澗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衝她搖了搖頭:
“路小堇,你來早了。”
“便是想殺我,你也應該再等等。”
南澗以為,路小堇是急著殺他,急著挖出鑒觀鏡毀掉,才如此衝動。
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見路小堇割破了手腕,將傷口懟進他嘴裡:
“喝!”
她的血能抑製神跡。
而這樣一個虛弱的神跡,或許她的血能殺死。
就算不能,何妨一試!
南澗頓了一下,苦笑著將她的手腕拿了下來:
“路小堇,你是想救我嗎?”
路小堇點頭。
對上她誠懇的眉眼,南澗心中一動。
不知是感動,還是貪念。
總之,在那一刻,他想,若他不是鑒觀鏡的主人就好了。
若,他能不死就好了。
“不必為了我費心,我的心臟已經被獻祭了。”南澗抹掉路小堇手腕上的傷口,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隻有鑒觀鏡。”
“所以,我必須得死,明白嗎?”
他不死,鑒觀鏡就會活。
屆時,生靈塗炭。
路小堇:“我不信!”
沒親眼看見,她就不信!
她抽出匕首,剝開了南澗的心臟,從裡麵挖出了鑒觀鏡。
南澗說得沒錯。
他的心臟就是鑒觀鏡。
當鑒觀鏡被挖出來,他的心口,便隻剩下一個黑洞。
什麼都沒有。
“自由——”
“吾要自由——”
路小堇的手上是有血的。
當她掏出鑒觀鏡的那一刻,金球神跡快速吸收了她的血,然後開始瘋狂顫動。
路小堇的意識,則在一點一點塌陷。
她像是溺進了水裡。
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