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老爹你嚇死我了。”
張晨曦看著從隔壁房間踩著拖鞋“吧嗒吧嗒”出來的張中龍說道。
“你剛說你不打算結婚？”張中龍麵色不善地盯著張晨曦。
“我我開玩笑的嘛老爹，哪能不結婚啊，肯定要結的嘛……”
張晨曦看著氣勢洶洶的張中龍連忙解釋道。
“晚上去爺爺奶奶家吃飯，不結婚這話你要是被你奶奶聽到了，你不被罵死我都要被罵死。”
張中龍一邊通知著張晨曦一邊扯了扯嘴角。
“你奶奶巴不得你現在就找個女朋友帶回去給她看看，我把你上次發的視頻給你奶奶看，她嘴都要笑歪了。”
“那是網上找的視頻，是假的。”張晨曦忍不住說道。
“你奶奶後來知道了，因為隔壁鄰居家孫子也給他奶奶發了那個視頻，你奶奶當時還差點和人家吵起來。”
張晨曦頓時哭笑不得。
“你奶奶這輩子也沒什麼心願了，可能最後一個心願就是能看到你結婚。”
張中龍說著拍了拍張晨曦的肩膀。
“那肯定能啊，十年之內的事嘛。”張晨曦沒怎麼當一回事。
“你爺爺奶奶將近七十歲了，十年……他們未必等得起啊……”
張中龍突然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一瞬間好像疲憊了許多，眼神中也變得深遠，流露出淡淡地哀傷。
張晨曦突然愣了神，七十歲……好沉重的數字。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對於張晨曦來說或許才剛剛開始。可對於爺爺奶奶來說，每一年都彌足珍貴。
張晨曦忽然安靜了下來，他點開手機的通訊錄盯著和爺爺奶奶的通話記錄發著呆。
在上大學後張晨曦每隔三天會給爺爺奶奶打個電話問好。
通話的內容很簡單並且一直都是那麼幾句，簡單到張晨曦不假思索地就能背下來。
“喂，爺爺，吃過了嗎？”
“吃過了，你等下我讓你奶奶接電話。”
“好”
“喂孫子，吃過了嗎？”
“吃過了奶奶。”
“想吃什麼就吃，要吃飽了啊。”
“嗯，能吃飽。”
“要好好學習，自己照顧自己。”
“知道了，你和爺爺也是。”
“好，那奶奶掛了，白白。”
“白白”
每次的電話就這麼十來句對話，兩年以來從來沒有變過。
電話的時間也大多停留在27或28秒鐘，精準到張晨曦都不敢相信。
張晨曦從沒覺得爺爺奶奶老了，在他的印象裡爺爺還是那個能把他扛在脖子上一起撈魚的爺爺。
奶奶也還是那個下田鋤地兩隻手各拎十多斤重冬瓜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