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淡淡笑道:“她不是說,她哥哥許諾了我許多東西,但是也沒寫個契書,無憑無據的,我也不能告他嗎?”
“方才我答應她的事情,也沒寫契書,到時候叫她去告我吧!你們今日,可聽到我答應她什麼了沒?”
她素來不願意用上不得台麵的法子去對付人,因為不想將自己變成與旁人一樣的齷齪人。
可有時候,麵對的人太無恥,便也容不得那些窮講究,你若是端著架子,不下那高台,便隻會讓人用肮臟的手段反複惡心,既然這樣,她不要這份講究也罷。
畢竟真正的端方之人,不止要品行高貴,還要能在小人環伺的環境下,保護好自己。
這屋子裡頭,全是容枝枝自己的丫頭,是出嫁之前祖母給她安排的,賣身契個個都在她手裡,因為她馭下有道,從來對她也是死心塌地。
這會兒對視了一眼,哪裡還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齊聲道:“姑娘,我們什麼都沒聽見!”
朝夕一聽,當即心裡一喜,痛快地道:“可算是也叫他們遭了一回報應!”
但她很快又意識到什麼了,忙是問道:“姑娘,可若是這般,到時候嫁妝拿不出來,乾王府那邊怪罪怎麼辦?”
容枝枝淡聲道:“不管她嫁的是乾王府,還是換嫁其他人家,那時候你家主子我,已經和離離開了,即便還沒走,小姑子的嫁妝數目不足,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嫂子願意給,是嫂子賢德,嫂子不願意給,就是官府也逼迫不得。如今這賢德的名聲,我也不稀罕了,自也無所謂。”
“我朝談嫁妝的時候,不會特意說明哪些是父母給的,哪些是嫂子添的,而且那我婆母好麵子,隻恨不能都說是她自己拿錢,哪裡會提我?所以數目與說好的不符,親家隻會覺得是覃氏作怪。”
“到時候覃氏便隻能開侯府的庫門,自己將東西補上,浮光錦不夠,就想辦法去采買,除非她想她女兒一輩子叫人笑話。”
她初來的時候,侯府本來也沒多少家業了,是她在幕後幫著盤活了幾個鋪子,多了不少進項,才讓庫房多了些銀子。
既是如此,叫她們多花出一些,也算是公平。
覃氏雖然小氣,但在女兒的婚姻大事上,實在沒法子了,也不會吝嗇的,到底還有信陽侯看著呢,男人都要麵子得很。
朝夕聽完,隻覺得她們家姑娘這主意實在是妙,哼,齊家竟然還想算計他們家姑娘,那是不能夠。
隻是朝夕很快又開始擔憂起來:“今日才知道,齊家三姑娘的真麵目是如此,若是您能索性上門叫乾王府,叫王妃退婚就好了。”
“也不知她嫁去了乾王府,會不會惹出事來,到時候若是記在您身上,可怎麼是好?”
容枝枝其實也憂心這事,她冷靜地道:“此事我不能上門去說,隻能等乾王妃自己來問我。”
“否則落到了乾王府的眼裡,便是我與齊家好的時候,叫他們結親,與齊家不好的時候,便要攪黃了兩家的婚事,王府反而不會信我的話。”
朝夕著急的道:“可乾王妃如何會來問您呢?”
容枝枝:“放心吧,明日他們談完了嫁妝的事,乾王妃便會叫我過去敘話的。”
此事到底是她對不住乾王府,她心裡現下也內疚得很,隻希望王妃能相信她的話,知道齊語嫣實在不是好人,即便王府怪她先前亂說媒,她也認了,隻要彆害了王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