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怎麼啊?”周敞莫名其妙,眼見元亓似乎已經跟陶家母女說了好一陣子話,也不知說了什麼,倒是想起扯的謊得圓上,“啊,娘子……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說著話就撲上去一把抱住元亓,並衝她猛眨眼睛。
元亓先是發懵,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但就好像完全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還問:“我怎麼了嗎?你擔心什麼?”
周敞抱住元亓不放,快速交代編織的背景:“娘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前晚遭遇了水匪,後來我們的船沉了,漂了一晚上漂到了這裡。沒想到那些水匪中竟然有一個也跟著漂了過來,多虧猴子為了救我,還被水匪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多虧你終於醒了,否則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猴子受傷了?”元亓一驚,但並沒有掙脫周敞就任她一直抱著。
周敞抱了一陣,抱到陶大娘和女兒都含笑出去,這才鬆開。
然後忽然不好意思又死皮賴臉扯個笑容:“我對陶老一家說的是,咱們是一對經商的夫妻,我姓周,你是我娘子,瘦猴是隨從。你可千萬彆穿幫。”
元亓就用琢磨不定的眼神打量周敞。
周敞不知元亓會怎麼想這個設定,多少有點兒心虛,就又補充:“猴子是真的為了救我,被水匪捅傷了肚皮,現在還在隔壁房間昏迷不醒,還不知道是否能扛過去。”
“那可怎麼好,我去瞧瞧他。”元亓說著就要下地。
“你彆動,就在炕上躺著,可彆再著涼。”周敞現在是一個都損失不起。
元亓身上還發著熱,渾身酸痛無力,也不強求,但就撫上周敞的臉頰:“王爺這兩天是折騰得厲害吧?你肯定是急壞了,定然是又驚又怕,否則不會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周敞這才胡亂抹了一把臉,意識到自打從海裡上岸,這兩天兩宿她可是頭沒梳臉沒洗,光顧著著急了。
元亓的眼中本滿是心痛,卻是悄然收回了手,垂下眼簾:“你……你昨晚照拂我,我記得的……”
周敞始終分明她就是奕王風銘,昨晚未經允許就躺在元亓身邊,不免尷尬抓頭,頭發卻都黏在一起。
比她還尷尬的就剩奕王風銘的意識。
風銘的意識甚至尷尬到強行冒出來,要讓自己退開,更開始胡言亂語:“哎呀……我、我是不是很難看,邋遢死了。啊……對了,頭冠也沒了,那是給了陶老,讓他們幫忙去鎮上找大夫,你……你且等一等,稍後大夫就會來,到時候你跟猴子都不會有事兒的。”
周敞莫名其妙就成了個旁觀。
元亓則望著風銘眼眶發紅,再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你、你、你彆哭……一切都會好起來。”風銘手足無措。
倒也不用勸,元亓也是要強忍眼淚:“沒什麼,隻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流落到這個地步。”
“委屈你了,你都是為了救我。”風銘對元亓對瘦猴始終是心中歉疚。
“不……”元亓卻是緩緩搖頭,“是難為你了,你能一個人救下我們兩人,實屬不易。”
“不易”二字出口,風銘兩天兩夜以來的重壓與恐懼頃刻釋放,一把抱住元亓:“隻要你們不離開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元亓亦是任風銘抱著默默流淚。
半晌,風銘才覺出懷中合抱連枝的玉佩始終揣在中衣裡,也就掏出來拿在元亓麵前:“咳咳……對了,這塊玉佩自從你送給我,我就一直貼身戴著,因為有它,每次我都能逢凶化吉,現在應該把它還給你,你帶著她才好長保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