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王冕幾人來到赤水碼頭。
沈姝跟著到來,坐在赤水碼頭的遊輪上,麵前放著一杯咖啡,望著不遠處的幾人。
除振圖身上藏著一把獵槍外,王冕幾人皆是背著數十根金條在身上。
想要安全抵達蒙北,隻有坐船最為合適。
彭江去了滇西,但是他的那艘巨大貨船停靠在碼頭上,船上裝滿了貨物,隻等著王冕幾人的到來。
臨近貨船,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小跑過來,開口道:“幾位兄弟,江哥去了滇西,臨走前吩咐過,我帶你們回去。”
王冕笑眯眯的點頭,順手從包裡取出了兩條煙塞給了中年大漢。
“彆推,推我就不上去了,哈哈,一點心意,和兄弟們吃了。”王冕笑道。
“爺,你放心,不管江哥有沒有吩咐過,我肯定安全給你送到蒙北,路上吃喝玩樂你甭操心,我全給你安排好,哈哈。”
王冕樂嗬嗬的點頭,和幾人一同登上了船,送禮這種事情,講究一個緣分和藝術,這也是他在成長過程中才琢磨出來的東西,或者說,他在薑臣和萬鐘身上,學了很多東西。
幾人登船後,貨船才緩緩發動起來。
王冕看了看遠處的遊輪,抬起手揮了揮,在告彆。
沈姝看著幾人的身影,笑了笑,轉身走了下去。
“冕子,你到海青的時候就是坐的這艘船?”大山手裡拿著一瓶啤酒,開口問道。
夜晚,月明星稀,王冕和大山幾人坐在甲板上的搖椅上,頗為愜意。
“對。”
王冕盯著頭頂的星空,耳邊是滔滔不絕的海浪翻滾聲,一股涼風吹來,讓人有些沉迷。
“來的時候,比較著急,而且害怕。”
王冕指了指腳下說道:“當時這船底下,放著五百噸的貨,全是劫了許九筒的,非常害怕他會找過來,好在牛姨的人比較給力,斷了後路,才讓我安心的離開。”
“即便如此,我在船上也有些提心吊膽,但是沈爺的速度很快,我記得這批貨還沒到港的時候,錢就給了我,才讓我安心了不少。”
“說起來,這事兒欠了沈爺一個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他出手,我根本沒那麼容易離開,也是在這裡,我認識了彭江,要不是彭江那串象牙手鏈,咱們這會兒已經在沉屍海底了。”
“所以我才想把彭江的事兒完成,否則真沒臉麵繼續蹭他的船,嗬嗬。”
王冕靠在搖椅上,整個人十分放鬆的躺在上麵,緩慢的說道,來往兩次,心境不同,所見所聞皆不同。
“哈哈哈。”老驢笑道:“難怪我當時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也打不通,弄了半天你也在逃亡。”
王冕苦笑著點點頭。
“我倒比你好了一點,說實話,原本我想給許爺說一下這個事兒,但是奈何我兒子在你手裡,我也沒那個膽子觸犯許爺,索性也跑了,你在海裡的時候,我應該在你頭上飛過去,一口氣跑到了邊境線上才停下來。”
王冕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啤酒,環視一圈,舉起了酒瓶開口道:“來。”
那個時候,大山應該和振圖睡在海青的公園裡,身無分文,得罪了裴斐,打了一架。
老驢在邊境線上惶惶不可終日,思來想去決定來找王冕。
柴偉整日待在醫院,有苦難言,決定賣車救子。
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和難以實現的自由,這麼看來,人生不過就是跨過每一個障礙然後老死。
王冕整個人如同升華一般,泛起了一股灑脫的氣質。
“老驢,回去以後,你要是想找許乾,我不會攔你,等我家老頭子帶金寶回來後,我把你兒子給你送過去。”
老驢怔了怔,咧嘴說道:“肯定要見許爺一麵,說不定許爺也會和你見麵,但是讓我在回去跟著許爺,待在小嶺菜市場,做一個混吃等死的賬本先生,也太無聊了。”
“許爺那兒雖然也有些小打小鬨,但是和你比起來,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王冕笑了笑,老驢的意思很簡單,即便見了許九筒,也不會離開他們,這是要吃王冕一輩子。
“不錯,我會和許九筒見一麵,重新談談之前的事情,爭取化乾戈為玉帛。”
王冕開口說道,許乾能在蒙北混了多年,有六個點子,並非庸人,如果能達成一些合作,那麼最好不過。
“除了這些,我們要儘快在蒙北找個地方,可以放五千噸貨的地方。”王冕揉了揉眉心,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許九筒會把貨放在天鵝河畔的地下車庫,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來路不明的油,的確需要一個位置來掩人耳目。
“五千噸,不是一個小數目,的確需要一個地方。”老驢想了想開口道:“但是僅憑四道口一個地方,很難在短時間內把這些貨散出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最好多找一些合作夥伴,當然了,一旦這批貨到來,蒙北大大小小的耗子說不定會聞著味過來。”
王冕點點頭:“對,而且一共有兩批貨,所以地方一定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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