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元沒有說話。
眯著眼睛看向王冕。
賀洪當年就是靠著販賣黑油發家。
而他便是賀洪手底下的一個馬前卒。
這種韜光養晦不怒自威的氣勢,賀洪也是洗手以後很多年才把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隱藏了起來,養成了這股氣勢。
而他鄒元模仿了很多年都學不來。
隻是鄒元有些奇怪,王冕分明就是道上一個小小的黑油販子罷了,為什麼會給他一種極為難纏的感覺。
宋天手裡有六座加油站,資產早已過了千萬,可依然像一條狗一樣躺在地上求饒。
梵東在蒙北東服務區的兩個地方,連賀洪都眼饞,可真要鬥起來,梵東這個商人也玩不過他們。
鄒元不得不承認,王冕和道上那些黑油販子不一樣,他的身上有一種底氣,一種不懼怕所有人的底氣,鄒元不知道這股底氣從何而來,又是誰給他的,所以他想知道。
聽到王冕說話,鄒元冷笑了起來。
沒有理會王冕口中的鴻門宴,而是靠在了椅子上,而後從胸前的衣襟裡取出了一把槍,指在了王冕的腦袋上。
一把黑洞洞的槍,槍口泛著冷光。
這股冷光讓王冕渾身上下汗毛微微炸起。
“王冕,我記得你上次用這玩意兒對著我,不知道你覺得我這把和你那把比起來,怎麼樣?”
鄒元答非所問。
“你也不打聽打聽賀爺是做什麼的,像這種家夥,蒙山獵場裡多的是。”
王冕沒有動作,盯著麵前黑洞洞的槍管,奔騰見狀,立刻上前,想抓住槍口。
“奔騰。”
不等奔騰有所動作,王冕開口製止了下來,這裡是蒙北的市中心,是萬眾飯店,王冕不知道這間飯店的老板是誰,但弩定鄒元不敢在這裡開槍。
“看來是我猜錯了,原來鄒老板叫我過來,是為了給我炫耀這東西。”
王冕語氣平靜,儘管他心裡確定鄒元不會再這兒開槍,但如果麵前這廝真是個二百五,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那他王冕也算是倒了血黴了。
“王冕,我沒有心情和你廢話。”
鄒元語氣冷淡,和王冕互相傷害了這麼久,他一次好也沒討到,淨他娘的吃虧了,而且事後他仔細想了想,就是從王冕用黑布蒙住了觀音的眼睛之後開始,他便開始倒黴,接二連三的倒黴。
“王冕,你出爾反爾,我把趙森的骨灰都給你弄出來了,你沒有給我貨不說,還砸了老子的觀音像,給了我一拳,你說說這事兒怎麼辦?”
鄒元表情凶狠,繼續說道:“還有這個宋天,敢燒我的廠子,也不打聽打聽那是誰地方,怕不是你王冕和他合謀搞出來的事情吧。”
地上,宋天聽到鄒元的話,恨不得起來和鄒元同歸於儘,這般汙蔑讓他七竅生煙,可惜他被捂住了嘴巴,裡麵塞著一條絲襪。
王冕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宋天,不得不說,這個香蘭私人診所的確好,僅僅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連假肢都給宋天接上了,做的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仔細看,還不好看出來。
隻是如今的宋天實在慘不忍睹,不說鮮血淋漓也相差不多,骨頭都不知斷了幾根,這要是去了香蘭私人醫院,又是一筆業績。
似乎感覺到王冕的目光,宋天忍著劇痛,扭頭望了過來,眼中帶著怨毒,無論是鄒元還是王冕,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都該死。
隻是王冕和鄒元的對話,讓他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荒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