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徐家莊人多勢眾,且手裡還拿著棍棒,負責看守的衙役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徐文林帶著二房的子弟趁機將徐源夫婦口中塞著的布取了出來,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
“宋押司,為何將我徐家子弟綁了起來?還縱容外人毆打?”徐家莊族長徐文茂衝宋江拱手問道。
宋江見徐家莊人多且有聚眾之勢,卻也不畏懼。
他看向朝自己拱手的徐家族長,淡淡地說道:“知縣聽聞徐郎君的舅舅徐文彬徐秀才被你們關押,特命我前來協助徐郎君處理此事。不知道徐朝奉作何解釋?”
“那徐文彬辱罵長輩,觸犯族規,因此才被我們關押到祠堂房間!”徐文林不等徐文茂回答,急忙說道。
“你放屁,徐文林!你們徐家二房霸占我的田地和主宅,怕我去告官,壞了你孫子的好事,才鼓動族長將我關起來的。”徐文彬指著倚老賣老的徐文林,怒斥道。
“回稟宋押司,明明就是堂叔嫉妒我兒子考上秀才,意欲破壞我家坤兒與李家的婚事。族長迫不得已才將堂叔關了起來。”徐源巧舌如簧地辯解道。
“你這卑鄙小人!明明是你設計弄斷了我雙腿,還想霸占我家主屋和田產,現在又開始顛倒黑白,端的是無恥至極。”徐文彬被徐源顛倒黑白的話氣得臉色發青。
徐源知道自家兒子秀才的身份保不住自己,當然不會承認設計徐文彬的事,連忙辯解道:“文彬叔,我知道你嫉妒我兒子。那你也不能編造這種事情來陷害我吧。我們可是親戚啊!你說我弄斷你的腿,可有證據?”
徐文彬氣憤地盯著一臉無賴的徐源。
“徐源,你這個卑鄙小人!剛剛還親口承認找人設計弄斷我的腿,如今又不敢承認了。”
“堂叔,你就看在我侍奉你多年的份上,不要再冤枉我了。你可是我的長輩,我怎敢對您下手?”
徐源演技不錯,裝出一副受冤枉的樣子。
一時間,眾人竟被他迷惑了過去。
“徐源,你說你家侍奉我舅舅,可是我聽我表姐說,他前幾日去你們院裡拿糧食,你不但不肯給,反而被你那婆娘逼迫著做你傻兒子的童養媳。”
“表弟,你可冤枉我等了。近來田裡收成不好,家裡糧食不夠,我便對堂叔說過幾日再把糧食送過去。何時說過不給?”徐源察覺到宋江等人對徐子建的態度,連忙辯解道。
“就是,我可沒說不給,就是晚幾日給而已,難道這也要到縣衙去告我們家嗎?”蔡氏也不是傻子,連忙跟著應和道。
這李源果然夠奸詐,明明是故意不給糧食,竟然也給他找到了借口。
“我還聽說你霸占我舅舅的田地和主屋,你又作何解釋?還有我娘從汴京寄來的銀錢,你敢說不是被你私吞了?”徐子建就不信找不到這徐源的破綻。
“堂叔以前說過,要把從汴京寄來的銀錢送給我家坤兒做學費,所以我們便收著了。至於那田地,按照之前的契約本身就是交由我們管理,又何來霸占一說?還有院子,前兩個月我們為了奉養好堂叔,專門花錢將它重新修繕了,又何來霸占之說?”這徐源真夠狡猾,知道徐子建等人沒有證據,索性抵死不認。
“徐源,你個卑鄙小人!我又何曾說過把我姐姐寄來的銀錢送給你家?我恨不得生啖你的肉。一個月前,那主屋修繕好了,你將我們趕到後山的茅草屋裡。”徐文彬開口反駁道。
徐源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既然堂叔不喜歡我們家坤兒,那銀錢便還你便是。那主屋剛剛修繕好,總得上漆了才能將您請回去。”
徐子建今天算是見到了什麼叫無恥之徒,這徐源顛倒黑白的功夫可比康家那大娘子強多了,這演技堪比影帝。
他知道今日想整死那徐源恐怕是不行了,索性先幫舅舅要回主屋。
徐子建來到徐文彬耳旁說道:“舅舅,這件事便交給侄兒吧。您身體不行,彆給那小人氣到了。”
徐文彬看了一眼姐姐徐氏,見徐氏點了點頭,又見外甥氣勢不凡,於是點頭道:“那便麻煩子建了。”
“徐源,如你所說,現在兩家撕破臉麵,那你便將我舅舅的銀錢、田地和祖屋還回來。否則今日便拉你去縣衙見官。任你巧舌如簧,那些銀錢、房契、地契總歸是我舅舅的東西。”
李源也光棍,他知道今日要是不破財,恐怕是無法善了。
“行,既然堂叔不相信我們家,便將那田地契交還給堂叔管理便是。至於那祖屋,本來就是堂叔的房子,我們可從來沒有霸占過。回頭我便讓家裡人搬走。堂姑這些年一共寄了八十兩銀子回來,這每一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今日便請宋押司以及眾位官差做個見證。”
“夫君,那可是咱家坤兒的……”蔡氏還是有些心疼。
“住口,還不快點將田契和銀錢交出來。”
蔡氏有些不舍地將地契和銀票掏出來交給了丈夫徐源。
徐源很老實,沒耍什麼花招,裝作一副恭敬的樣子,將地契以及銀票交到徐文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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