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宏身著一襲綠色官袍踏入大殿,這是他第一次以官員的身份,出現在大周皇宮的朝堂之上參與早朝。
此刻的他,身份乃是從六品尚書台鑒這一小小的官職。
所以隻能側身站在朝堂的最後排位置。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不時偷瞄著前麵那些正熱烈討論著的高官們。
朝堂之上,那些身著尊貴的紫色或者鮮豔緋色官袍的高官們,正神情嚴肅且熱烈地討論著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
而像盛宏這般身穿綠袍的小官,除非得到官家的親自召見,否則便隻有在後麵默默站著的份兒,根本沒有機會參與到前麵那些重要的討論當中去。
此時,前麵的大臣們正在圍繞著登州水軍攻占耽羅島之後的一係列後續事宜展開激烈的爭論。
禦史中丞司馬光邁著沉穩的步伐出列,雙手恭敬地拱起,神色嚴肅且透著一股剛正不阿之氣。
他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嘉佑帝,高聲奏道:
“陛下,那權登州水軍製統徐子建為了撈取功績輕啟戰端。
雖說此次攻占得了一片飛地。
可此舉極易引起周邊國家的敵視,實乃不妥之舉,當嚴懲以正國法呀!”
司馬光眉頭緊皺,臉上的肌肉微微緊繃。
在他看來大周朝如今雖然繁榮,內部卻暗藏危機。
他認為大周的法令和政策對於百姓負擔太重,反對加重對百姓的剝削,希望朝廷實施減免賦稅、削除冗官的政策。
徐子建提出花重金組建登州水軍的行為,已然觸碰到了他堅守的原則底線。
實際上那登州水軍是嘉佑帝和徐子建使用大周砂糖廠的盈利組建的。根本就就不是司馬光眼中的民脂民膏。
這也是朝中各位相公,對於登州水軍沒有多加乾涉的原因。
嘉佑帝使用自己的私庫組建的軍隊誰敢多置喙?
即便司馬光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會有自己彆的說法的。
禮部右侍郎歐陽修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急切,立刻快步上前一步,袍袖一揮,帶著幾分激動地反駁道:“司馬大人此言差矣!
徐子建與登州水軍此次開拓領土,功不可沒。
陛下,他們為我大周朝獲得了一個養馬島,日後每年可養得匹戰馬,於我大周軍事之強盛益處頗多,此乃大功,怎可懲處?”
歐陽修說得慷慨激昂,臉龐因激動而微微泛紅,雙目圓睜,那滿臉皆是為徐子建等人抱不平之色。
他為徐子建說話可不是因為兩人關係好。
徐子建以及登州水軍的功績可不僅僅占領一個島那麼簡單。
根據鴻臚寺和禮部主客司反饋的消息,遼國已經因為登州水軍規模的問題向大周朝提出妥協。
遼國要求大周朝的登州水軍不得繼續擴編,作為交換遼國可以每年多出售給大周國5000匹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