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撫摸了一下棗紅馬的額頭,示意它待在原地,“你就在這。”
接著轉身鑽入茂密的草叢中,消失不見。
黑色雨衣之下,她穿著一件防寒保暖的衝鋒衣,戴著兩層帽子,外加一個黑色口罩,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棗紅馬慌亂的原地踏步,轟轟隆隆的雷聲讓它非常不安,不停地調整著自己的落腳的地方。
另一頭的唐心並沒有第一時間下山前往基地,反而是往幾個製高點挨個摸了過去。
並非是她疑心病作祟,而是她與生俱來的第六感,以及這些年鍛煉出的對危險的感知。
一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太不正常了。
那麼堅硬的岩麵截斷麵,表土還有強大的植物根係固定,怎麼可能說塌方就塌方,還一下子塌這麼大麵積。
可是她遍尋最近的最佳狙擊地點都沒有發現有人潛伏的痕跡。
實在奇怪。
她重新站起身,小心翼翼往山下走去。
走近時才發現基地一側有被炸過的痕跡,大廳裡一片狼藉,展覽台的玻璃全都碎掉,地麵上不少水漬和血漬,唐心一個活人都沒見到。
唐心神色凝重,腳步越發緩慢,試探著往裡走去。
突然間她聽到一側走廊傳來了輕微腳步聲,她迅速下蹲,找地方躲了起來。
角落裡,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牆邊,隻見兩個穿著防彈背心的蒙麵人姿態隨意的從廁所走出,腰間彆著手槍,後背還掛著自動步槍。
販毒的?唐心眯著眼極力辨認。
耳邊傳來二人交談的聲音
“老板他們應該差不多了吧,我們還需要等多久。”
另一個男人架了架槍,“應該快了,彆急,咱們沿途炸塌了山坡,那邊的車過不來,就算發現了等他們趕到,咱早就跑了。”
“也是。哎,咱守著這幫學生有什麼好玩的?真沒意思。”
“隻要有人在意他們,那他們對於咱就還有利用價值,護身符懂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兩個人猥瑣的笑了幾聲,便往另一邊走去。
倏然間,唐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呼吸一滯,迅速翻出手機掛斷。
但還是晚了。
哀婉的鋼琴曲在空曠的大廳裡格外突出,卻又意外的跟眼前淩亂血腥的場景呼應起來。
那兩人並未走遠,聽到動靜立馬折返回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唐心的藏身之地。
“滾出來!不然我開槍了。”那人喊著。
“彆,彆……我出來。”
唐心語氣顫抖,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快速脫掉了雨衣,將長刀蓋住,然後拿著手機緩緩爬了出來。
那兩人相視一眼,沒想到這個位置還趴著一個女孩。
當即將人鉗製住,然後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