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諳拉開被子,二話不說就要拉她起來。
荊渺一望,立馬站直了身體,眼睛都睜大了。
“你!?”唐心沒料到俞諳還能做到這步,原來人隻是看著像個正經人罷了。
四周抓無可抓,混亂中,她失手打碎了床頭的花瓶,向日葵掉落在地……
花瓶碎裂的動靜讓她突然安靜了一瞬。
門外有人探頭過來,但被荊渺擋住了視線。
俞諳趁機將她抱上肩頭,一邊小心著傷口,一邊大步往外走去,完全不在意旁人怎麼看他。
“你是不是有病!”反應過來的唐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
被扛起來的一瞬間,她本能的抓緊了他後背的衣裳,“俞諳!”
唐心是真生氣了,總連名帶姓的喊他。
荊渺神色複雜,連忙讓開路,接著不遠不近的跟隨在俞諳身後。
任憑唐心怎麼咬著牙叫他,俞諳都不回應她。
今時不同往日,唐心這是真嘗到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滋味。
被俞諳扛在肩頭,她隻能一隻手撐著身體錯開傷口的位置,另一隻手則使勁捶著他的背。
如今這副身體敗得太厲害,僅僅過去十天來天就差了這麼多,眼下她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經過俞諳一番折騰,唐心此刻的情緒是全部外露的。也有可能是因為人在“安全壁壘”裡總是格外放鬆。
她潛意識裡將誰視作了內心的安全屏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她氣極了,忍不住大聲的控訴。
“痛痛痛啊!”
俞諳冷哼,“嗬,原來你也知道痛,除夕夜的時候你……”
“?!”
“除夕夜”三個字瞬間勾起了她一些特彆的回憶。幾乎隻是瞬間,她的臉和耳朵就已經開始發燙。
後麵的話俞諳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唐心反手胡亂按住了嘴巴。
唐心:“……”
俞諳:“……”
唐心的行為讓俞諳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微妙。他思考著,心裡似乎已經確定了什麼東西。
空氣突然安靜——
荊渺不明所以的抬頭望去,這倆人在說啥?
俞諳麵不改色,試圖撥開她的手,但她太固執,俞諳隻能泄氣無奈的說道,“你……手拿開。”
唐心賭氣沒說話,隻是手稍稍挪了下位置,幾乎擋住他的視線。
俞諳歎氣,“你拿開我就放你下來。”
俞諳長得高,又穿著一身黑,此時肩上扛著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手下,一幫人站著烏壓壓一片,跟人販子當街搶人有什麼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