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偉成一腳將木棍踢到一邊:“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究竟有什麼勢力,讓你可以這樣肆無忌憚,但我絕不可能向你低頭認輸。
有本事你現在就動手打死我,我就不信這燕山城沒有王法,你若真是濫用私刑草菅人命,絕不可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說話間,高偉成偷偷將手伸進口袋裡,試圖報警。
林一然嗤笑出聲:“我說你一個買凶傷人的罪犯,居然大言不慚跟我談法律製裁,你自己都不覺得臉紅嗎?哦~還是年紀大了,皮糙肉厚的,不要臉了?”
“你”高偉成假意生氣,實則已經摸到了手機屏幕。
正當他打算撥打緊急求救電話時,坐在他對麵的人,像是開了天眼似的。
“高偉成,我勸你最好彆衝動,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你把警察叫來,隻是自取滅亡。”
高偉成瞳孔震顫,觸摸到屏幕的手抖了幾下。
“不過你要真想報警我也不攔著,正好人證物證都在,也給警察叔叔省了許多麻煩事,你這情況判下來應該要不了多久。等你進去之後,都不用麻煩媒體報道,高家立馬就得完蛋,高婧研的運動員生涯也就算到頭了。
到那時都不用我出手,你高家自然會落得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下場,高偉成,你好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這點道理不用我一個晚輩來教你吧!”
林一然這番話分析下來,直接給高偉成嚇出一身的冷汗。
他原本隻想著幫高婧研解決掉眼下的麻煩,沒想到會給自己給高家招來了如此大的禍端,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他又怎會料到,自己滿腹城府,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上,越想越後怕的高偉成,直接癱倒在地上,雙眼變得空洞無神。
高偉成露出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林一然的心情才算好了點,可她依舊不打算放過他,於是不耐煩地催促道:“彆以為你癱地上裝傻充愣這事就算了,今天就算你暈死過去,你這胳膊也非斷不可。”
失魂落魄的高偉成似乎沒聽見她說話似的,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高婧研不忍心見高偉成為了她被人打斷胳膊。
於是當即跪在林一然麵前,伸出自己的胳膊:“這件事終究是因我而起的,既然你非要斷一隻胳膊才肯罷休,那就斷我的吧!”
林一然微微挑眉,覺得挺有意思的,於是答應道:“行啊!子不教父之過,父之錯女受過,我就說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你這要求我準了。”
話音剛落,高婧研便撿起地上的木棍,對著自己的胳膊砸下,下一秒就被身後的高偉成搶了過去。
高偉成滿目猩紅,咬牙切齒:“我犯的錯與我女兒無關,我自己接受懲罰。”
高偉成心裡清楚,他今日斷一隻胳膊頂多是影響日常生活,可若高婧研斷了胳膊,就意味著她的運動員生涯就此結束,如此她和徐家的聯姻也就完了。
他苦心栽培這麼多年的女兒,都還沒收回成本,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變成棄子。
這一瞬間,多年寄人籬下的高婧研,才真真切切地從高偉成身上感受到了被父親維護的感覺,心裡頓時暖洋洋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沉甸甸的父愛背後,更多的是利益算計。
高偉成握緊手中的木棍,對準自己的胳膊,木棍即將落下之時,林一然突然出聲叫停。
她眼裡閃過一抹冷戾,麵帶笑意:“我突然改主意了,這木棍分量輕,你自己砸怕是一下砸不斷啊!不然換個人幫幫你。”
林一然這話一說出,高婧研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果然,林一然突然將手指向她,笑容邪肆:“既然你們父女情深,你就出手幫幫他,動手的時候切記快準狠,免得你父親白白受苦。”
她語氣雲淡風輕,卻聽得在場所有人頭皮發麻,居然想出讓女兒親手打斷父親胳膊的主意,這手段何其歹毒,根本是既要殺人還要誅心。
幾個混混同時露出驚恐的表情,這麼可怕的惡魔居然讓他們碰上活的了。
媽媽,我害怕,我要回家啊!
高婧研跪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這種事讓她怎麼下得了手。
看著陷入恐慌的眾人,大熊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小姐的惡趣味,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無法評價。
遊雲齋的聚餐結束。
餘耳黑著臉把醉得歪七扭八的楚澤言從包廂裡攙扶出來。
“睿哥,我沒醉,咱們接著喝二輪啊!這回去星隕,我請客!想喝什麼隨便點。”楚澤言人都站不穩了,還想著拉商睿喝二輪。
見他要摔倒,商睿想著上前扶一把,結果人就被餘耳一整個扛在了肩膀上。
餘耳麵如冷霜地看向商睿,語氣更冷:“他喝多了,我先帶他回去,你自便。”
說完也不給商睿回話的機會,便扛著人自顧自地走了。
商睿歪著腦袋,喃喃自語:“這個餘耳什麼情況?我之前沒得罪過他吧?”
商睿從遊雲齋出來,他酒量還不錯,但也被楚澤言那小子灌了不少酒,小風一吹還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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