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蘇凡凡，眼神帶著質疑。
蘇凡凡嘴角拉下，眼底滿是憤怒和鄙夷，“這是我爸千辛萬苦從嘿店拍賣得來的，你知道微雕是什麼嗎？你見過好東西嗎？不識貨就彆瞎說話。”
“地下拍賣場這地方，就跟古玩市場一樣，拍得的東西是賠了還是賺了，全憑自己的喜好運氣，不過是圖一樂而已，蘇小姐也彆太較真了。”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在說她自己不識貨，買到假的了。
林一然自然知道申朗不敢拿趙陽東的名號虛假宣傳，那麼真相就隻有一個，蘇凡凡想以假亂真。
花小錢辦大事，這行為還真是很難評。
蘇凡凡氣得麵紅耳赤，但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她不好發脾氣，隻能壓著火氣：“我說這位送大米的小姐，你自己沒見過世麵，送不起這麼昂貴的禮物，但也不能胡亂汙蔑人。”
“就是，蘇家可是響當當的珠寶大亨，怎麼可能買假貨，真是笑話。”
“小姑娘長得挺漂亮，怎地嫉妒心這麼強，見不得彆人好，得紅眼病了吧！”
周圍人都替蘇凡凡撐腰，她底氣一下子上來了，瞪大眼睛盯著林一然，雄赳赳氣昂昂的。
薄艾萱實在忍不了了，本想裝個名門淑女，現在看來不動手不行了。
“彆衝動，再看看，你哥他們都沒動。”
白藝璿一把將人摁住，視線看向從容鎮定的沈驚初，眼底毫無波瀾，還大有看戲的興味在其中。
林一然的性子她是領教過的，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軟柿子，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羅奈和賀文煜兩人隻覺得兩手空空，恨不得找個小板凳抓把瓜子當場嗑起來。
這戲演的可真精彩。
商睿看他們沒人動，就知道此事必有蹊蹺，索性也在一旁按兵不動。
林一然撚著指尖的那枚微雕青山圖，將其放回木盒裡。
“我可沒瞎說，趙陽東有個鮮為人知的小習慣，他會在作品完成後，隨機在作品某個隱秘的位置加上他自己的動漫人物頭像，算是一種彆出心裁的署名方式，又可以算作防偽標識，你這幅仿刻的青山圖壓根不可能有這東西。”
“怎麼可能，趙大師最擅長雕刻國畫，怎麼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還動漫人物頭像，你分明就是嫉妒眼紅，見不得彆人好，所以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品行惡劣，心思歹毒，簡直過分。”
林一然不怒反笑，“你就這麼篤定他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你跟他很熟？”
“你你滿口胡言，就算我沒見過趙大師又如何，你說的這些又有誰能證明是真的，根本就是你自己編出來唬人的瞎話罷了。”蘇凡凡當然不信她說的這些是真的。
堂堂非遺傳人趙大師，怎麼可能會用動漫卡通頭像做防偽標記，想想就夠滑稽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說的是真的，現場也沒人知曉此事，更不會有人相信。
林一然眉頭皺了皺，這事是她和趙陽東的小秘密，除了老頭兒本人，確實沒人能證明。
老頭兒雕刻技法精湛，又不想被人發現他這點惡趣味，每次做標記的地方都格外隱蔽，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根本找不到。
蘇凡凡注意到她的情緒，立馬幸災樂禍地嘲諷，“怎麼，知道沒人作證，所以心虛了？”
正當她思考要不要說出這冒牌貨是出自她手，宴會廳現場響起一道爽利的嗓音。
“誰說沒人作證的，我不是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