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說的一點沒錯,眼前這個溫潤儒雅的男人,並不像表麵這般恭順,他的溫和謙遜不過是他精心設計的偽裝。
真實的沈驚初,是個危險得不能再危險的野獸。
可那又如何。
再凶猛的野獸,她也照訓不誤。
越驚險才越刺激,他藏得越深,挖掘起來才越有意思。
沈驚初注視著她的眼睛,堅定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晃動,他輕蹙墨眉,淡聲問道:“覺得我做得太過了,怕了?”
今天這一出是故意給她看的。
如果她已經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就該怕他,忌憚他,遠離他。
林一然嗤笑一聲,興味地盯著他那張怎麼都看不膩的臉蛋,眸光驟沉,“怕?我的人生字典裡,可沒有這個字。”
她轉頭看向車外的李雅樂,眼底掠起一抹冷笑,骨子裡斂著的頑劣腹黑一點點暴露出來,“你還是太心軟了,若是換了我,根本不可能讓她有機會到這兒來撒野。”
她轉頭,臉上露出甜美乖順的笑:“更何況她們家這種黑心家族企業早該被清理了,你這是幫國家幫社會清理有害垃圾,怎麼會過分呢!嘉獎你還來不及。”
沈驚初輕輕扯動薄唇,露出一抹自我嘲弄的淺笑。
他總會情不自禁被她這張天真無邪的臉蛋給迷惑,總是下意識忘記她的身份。
她是天才製藥師月見,自小生長在極地洲,她是有毒的罌粟花,不是無害的虞美人。
一旦沾染,就再也戒不掉了。
最後,李雅樂連沈驚初的麵都沒見著,就被人強行拖走了。
黎冰曼早早讓底下人準備好了晚飯,知道林一然愛吃,菜品樣式都是精心準備的,明明隻是一頓家常便飯,愣是讓她倒騰出國宴的水準。
“然然,你快嘗嘗這個,這個菌湯雞是我特意盯著廚房文火燉了好幾個小時做出來的,都是最新鮮的野生菌,特彆滋補養顏的。”
黎冰曼熱情地給她夾菜,自己一口都沒吃上,倒是幫她把所有的菜色都夾了一遍。
沈卿和拉著她的手,有些無奈,“你讓然然自己來,你看你給然然碗裡都堆成山了,也不怕撐著孩子。”
沈驚初抿唇淡笑:“沒事的爸,她吃得完。”
林一然臉頰鼓鼓囊囊的,衝著黎冰曼和沈卿和兩人瘋狂點頭。
黎冰曼瞧著林一然吃得這麼開心,她打心底裡覺得高興,轉頭看向自己兒子,臉色憔悴,眼底烏青。
她擔心地詢問,“驚初,你臉色怎麼差,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沒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沈驚初下意識瞥向那個令他徹夜難眠的罪魁禍首。
可林一然絲毫未察覺,隻顧沒心沒肺地乾飯。
吃過晚飯,幾人在客廳閒聊。
林一然和黎冰曼坐在一起,她親昵地依偎在黎冰曼肩上,盯著對麵清雅俊秀的男人,色眯眯地笑,“媽咪,驚初哥哥小時候長什麼樣啊!也像現在這麼好看嗎?”
黎冰曼輕笑一聲,有些驕傲,“嗯,好看,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這麼好看。”
沈驚初原本的樣子,比現在還要好看許多,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他沒辦法以真麵目示人。
“你這算不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沈驚初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