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阿忠乾脆拱手拒絕,“這位大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上路匆忙,什麼也沒帶。”
旁邊的難民等不及了,不耐煩地叫嚷,“跟他們廢話那麼多乾嘛?直接開搶就是了,一看他們就是大戶人家的,總能搶出點東西。
他們這些大戶人家還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財富,我們現在落難了,搶他們點兒怎麼了?”
其他的難民紛紛附和,聲音貪婪又邪惡,“就是,就算搶不到東西,那就把他們當成兩腳羊,烹了煮了。”
監察嬤嬤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她深知餓肚子的難民有多凶殘,聽到難民們迫不及待地叫嚷,在馬車裡嚇得整個人直打顫。
雖然人在打顫,但嬤嬤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她飛快掃視一眼旁邊的塗珊玥。
心想必要時刻,把塗珊玥推出去當墊背,興許自己還能活命。
反正宮裡的柔貴人不就是想要塗珊玥的性命嗎?想必塗珊玥喪命難民之手,柔貴人反而會更開心呢。搞不好還要獎勵她。
嬤嬤眼神硬了硬,為了活命,待會兒一定不能手軟。
馬車外,還沒等阿忠說話,難民人群裡就叫囂著,“上啊兄弟們,撕了這些大肥羊,夠我們飽餐一頓的了。”
其他難民聽到號召,個個流著口水一擁而上。
剛開始,阿忠還有些惻隱之心,想著這些難民畢竟是大吳國子民,隻不過是因為戰事才被迫這樣的。
但當他看到難民們猙獰的麵容和貪婪的目光時,心中的同情瞬間消失殆儘。
他不想要這些難民的命,隻是抄起一根木棍,照著衝過來的難民,刷刷刷抵擋。
可是,難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阿忠竭儘全力地擋住了前方的難民,但卻無暇顧及後方的難民。
後方的難民們毫不猶豫地掀起馬車窗戶的簾子,試圖把手伸向馬車內部。
這些難民們竟然如此放肆!他們竟敢觸碰王妃?這絕對不能容忍!
阿忠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再也顧不得那麼多。
迅速抽出腰間的刀,刷刷刷地揮舞起來,動作淩厲而果斷。
撲過來的難民們紛紛應聲倒下,鮮血四濺,染紅了地麵。
塗珊玥也鼓起勇氣,揮舞起手中的匕首,逼迫那些企圖伸進馬車的手退縮回去。
然而,當其他難民看到有人流血時,他們隻是短暫地愣住了一瞬,隨後便更加瘋狂地衝了上來。
鮮血的味道彌漫在空中,仿佛點燃了他們內心深處的獸性。
鮮紅的血液刺激到了他們的神經,橫豎都是一死,爛命一條倒不如搏一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或許能搏出一條生路。
這種絕望和瘋狂交織在一起,讓他們變得毫無顧忌。
難民們徹底失去理智,像瘋了一般,不懼刀棍,不知疼痛,硬生生把阿忠從馬車上扯下來。
阿忠拚命掙紮,但麵對眾多難民的力量,他漸漸體力耗儘,無法抵擋。
其餘難民個個雙眼猩紅,嘴裡流著口水,像盯著美味的肥羊一樣,朝馬車湧了過去。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渴望,仿佛已經忘記了一切道德和人性。
阿忠心急如焚,想要過去保護他家王妃,可是身體卻被難民們牢牢壓製住,無法動彈。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妃身處險境。
身上傳來的劇痛讓阿忠幾乎無法忍受,這些瘋狂的難民竟然像野獸一樣,毫不留情地開始下口試圖撕咬著他的身體。
阿忠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這些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將他當成了一隻肥美的羔羊。
而他最擔心的還是馬車裡的未來王妃,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在他感到無助的時候,突然有二十多個身穿黑衣、手持長刀的身影從空中降下。
他們動作迅速,眨眼間便將那些湧到馬車邊的難民全部打退回去,不敢上前。
看到阿忠這邊來了如此多的幫手,剩下的難民們慢慢理智回歸,開始感到害怕,一個個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黑衣人迅速將阿忠從地上拉起,並恭敬地對著馬車內說道:“請王妃下車!”
塗珊玥一直觀察著馬車外的情形,猜測這些黑衣人應該是自己人。
於是,她二話不說,提起裙子就下了馬車。
監察嬤嬤也慌張地連滾帶爬往外滾,口中驚恐高呼,“王妃,彆丟下老奴啊。”
往日裡,當監察嬤嬤催促阿忠趕路時,總是稱呼塗珊玥為塗小姐,然而今日,她卻毫不猶豫地喊出了王妃二字。
顯然,麵對這些饑餓且瘋狂的難民,監察嬤嬤也害怕了,生怕自己被拋下。
被扶起來的阿忠,定眼一看,認出了這些黑衣人的頭領。
他驚訝地發現,這人竟然是王爺的暗衛!
這讓他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次有救了。
難怪王爺隻派了自己護送王妃,剛開始阿忠還擔心就自己一個人,沒法護王妃周全。
畢竟,隻他一個人,能力有限,難以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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