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東西呢?一直沒有還是被偷了?”
夏知予覺得這個必須得清楚,不然真的沒法生活啊。
總不能學貝爺整個野外生存吧。
瞅著他那一身的傷,有藥都不一定能活,更遑論這種要藥沒藥要糧沒糧的日子了。
“我,都要死了,東西,自然就,不用留了。”因為虛弱,他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氣上不來。
“太過分了,我要去找回公道。”她想拍桌子。可是這屋裡連桌子都沒有。而且她餓的手軟腳軟的,討個錘子的公道。還沒去到估計都累趴下了。
咬了咬牙,“我去找點吃的,你等我。”
看著床上的人沒有力氣回應,歎了口氣隻能轉頭出門了。
這開局地獄難度啊。
看著小院門口邊上有根斷了的木棍,應該是哪個農具斷掉剩下的。
滿目瘡痍,黃的綠的野草都半人高了。要不是有人住這,都要以為那是山裡了。
這屋真的是給人住的?
沒時間研究雜草了,夏知予拄著棍,一路往後山去。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房子後麵二十米就是後山了,隻要進去,總能找到食物的。
也就是她夏知予,前世在孤兒院長大的。但凡來的是個富家小姐,現在兩人都涼透了。
老院長在的時候,還能有頓飽飯吃,後來老院長沒了。他們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天天曝光窮困潦倒沒飯吃,得到的捐款進了管理員的腰包袋袋平安。
孩子們不能喂太好,長胖了就沒人捐錢了。
夏知予就是那樣,自己偷偷出去外麵找吃的,吃過毒蠅傘見過小人,也吃過老鼠肉,抓過蛇。隻要能進口的。都試過。
在她眼裡,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扭頭看著那間茅草屋,他已經放棄抵抗了麼?
那眼神,她認得。一個和她一起長大的孩子,高燒不退,肚子裡腐爛掉的時候,他就是這個眼神。是解脫,是絕望,是無奈,也是悲傷。
她不想他死,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第一個對她有善意的人。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心軟也罷。
她就想讓他活下來,那樣在這個時代,她才不算無根浮萍。
爬了一會,她就收集了十幾朵蘑菇,雖然有的已經老了,可現在隻要能吃的,輪不到她挑剔了。
路邊的婆婆丁,紫花地丁,大薊,馬齒莧,車前草薺菜什麼的,都扒拉到一起,用她的衣服兜著,嘿,不錯,前麵還有幾顆三七。
再往前走走,咦,那不是山藥豆麼?這下麵肯定有山藥,可惜沒工具挖不出來。
把山藥豆差不多摘完,又往前走了幾步,左手邊看到一個草窩,木棍一掃,咕咕的飛出來一個山雞。
要是平時,它就是送菜的。可現在她真是沒有那麼多力氣陪它玩。
閃了兩下就往它的窩裡走去。
哎喲我去。挺能生啊,一窩六個蛋。
夏知予眼睛都紅了,撲過去嗑了兩個蛋就往嘴裡倒,實在是餓啊。
反正回去了也沒辦法生火,還管得了生的熟的。
連喝了兩個蛋,才覺得胃裡火燒火燎的感覺輕了些。
把剩下的蛋連同它的窩一塊端走。
這山雞不乾了,你說你偷蛋就偷蛋,還帶偷窩的,知道它結個窩廢了多少時間麼?
氣的追著夏知予啄她。
嘿,還來勁了,吃了蛋有點勁兒的夏知予,回手一個掏,抓起雞脖子就是一扭,雞就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