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窘迫又隱忍的表情,委屈又難過的聲音。夏知予把嘴唇咬得死緊才勉強忍住笑意。
顧晏人才啊,世界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葛大花扔下手裡的衣服,甩了甩水,邊擦手邊往顧晏這邊走來“你說說咋回事?你倆不是昨天下午才歡歡喜喜過來的麼?怎麼就把人家女娃給請過去了呢。”
“還不是因為幾份舉報信,我媳婦人沒到,信就到了,就看我媳婦老實,可勁兒欺負。”
夏知予在顧晏懷裡,輕飄飄的,跟團棉花沒多大區彆。
一聽舉報信,葛大花也皺了眉頭,正想問。
旁邊馬連長的媽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就說話了。
“人說空什麼不來風,說不定啊,就是你的這媳婦有問題呢?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讓自家男人抱著也不害臊。”
顧晏正準備反駁,就又聽旁邊一女的說話,一看,杜團長他媳婦,孫桃兒。
“可不?瞅這一身細皮嫩肉的,仗著這身皮子勾引不少人吧,說不定是什麼資本家大小姐呢。”
“嘿,我說你們兩個怎麼說話的?當著人家男人麵前說這些話,你倆還要不要臉了?”葛大花可不慣著他們,直接開噴。
旁邊跟葛大花關係不錯的也跟著罵,“就是,人家小媳婦昨天剛到,怎麼你們了?就罵這麼臟?”
雙方各執一詞的互相對罵。
顧晏想出去製止,夏知予小聲讓他不要去。隻好作罷。
冷冷的看著這兩人,兩人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凶猛的野獸盯上了一樣。抖了抖身子,架也不吵吵了,抓起洗好的衣服趕緊跑了。
葛大花想回頭再問問顧晏,結果一看。好嘛,人家低頭哄小媳婦呢。
雖然兩人都挺養眼的,可她不想辣眼睛,莫名覺得撐,隻好讓他先回家。
回到家的顧晏跟隻受了委屈的大金毛一樣。整個人都耷拉下來了。
“咱們不能一下子樹敵太多,有些流言,先放著,讓子彈飛一會。今日我們不反抗,他們得到的信息就是,我們很好欺負,等流言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才好一鏟除根。”
顧晏似懂非懂,讓他想帶兵,想打仗,想排兵布陣,他懂得的很,倒是這女人家的算計,他腦瓜子一團亂。
夏知予繼續給他分析。
“你看,今天我示弱,反將他們一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那是因為他們沒底,信息差導致他們手頭上證據不足,在隻敢詢問的情況下,晾著我,造成嚴重後果,是他們的錯,我們先聲奪人,他們就得被動挨打。壓的就是他們的羞恥心,愧疚心。”
把他拉坐下“可如果我一回來就活蹦亂跳的跟家屬院的人乾起來,他們就會覺得我裝模作樣,利用他們,甚至是欺騙他們,對我產生不滿。”
“相反,今日我們什麼都不說,這就說明我們弱小無助,受到了欺負而無法反抗,等到流言壓縮到一定程度後,我們再一次搞定,他們隻會說我們被壓迫久了反抗而已。”
顧晏突然覺得,媳婦把握人心把握的好啊。這麼一分析,他大概也懂得後麵的路該怎麼走。
中午他們家沒開夥,安安靜靜的。隻悄咪咪的關上門在屋裡吃之前的存貨,不敢打開窗啊,那毛血旺,土豆番茄燉牛腩,水煮魚。隻要開窗,就這味兒,分分鐘傳出二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