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煢一座墳,埋著橫死人。
陳勝坐在墳前,用玄鐵飛刀刻下最後一筆——宋瑞之墓。
他的身後,站著很多前來悼念的人。
婉婉、法海、程鵬、虞薇……司馬華珝。
“老頭兒,這裡山清水秀,古道長亭,風景優美得很,就安心在這裡睡吧。”
陳勝倒了碗濁酒,擺在墳前。
這是農家釀的臘酒,是一位大娘托他帶的。
百姓們都想祭奠這位曾經替他們說過話的人,但被陳勝給拒絕了。
人太多,太吵。
哭哭啼啼的,不瀟灑。
婉婉在陳勝身後,也是強忍著哽咽聲,小姑娘這幾天成長了很多。
“乾!”
陳勝拎起酒壺,與墓前的酒碗輕碰,頓頓頓一口氣飲儘。
他擦了擦嘴邊的酒漬,長歎一聲。
“老登,你說我要是再強一點,是不是就可以無視一切後果,將你從刑場上救下來?”
陳勝心裡一片苦澀。
儘管他掌握了堅、感,快刀韻能達到萬刀化一,可麵對鷹眼男時,依舊不能取勝。
也是,陳勝除了在感知方麵略勝一籌,能預見短暫未來,但除此之外,無不落後對方,又怎麼能贏呢?
預見未來,不代表你能改變未來。
鷹眼男一刀斬來,陳勝的刀注定會斷,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除非在堅的方麵更上一層樓,又或者……領悟斬刀道,雙刀韻疊加,爆發出1+1>2的效果。
但這些,都得需要時間。
在彆人看來,陳勝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實力,已經實屬不易,稱得上一句蓋世天才。
但對他本人來說……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這一次,陳勝慢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宋瑞身首異處,無能為力。
江湖不是無腦爽文,身不由己人間常態。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迎著夕陽餘暉,陳勝清唱送彆。
淚水從婉婉的眼角滑落,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阿彌陀佛。”
法海雙手合十,低頭默哀。
“是個好官,可惜生不逢時。”
程鵬感慨萬分。
“走吧,明天我會送你去東州稷下。”
陳勝對婉婉輕聲道:“慈幼院的孩子們都在那裡,你會很快適應的。”
說實在的,陳勝對東州稷下這個儒道聖地也很好奇。
無論是許仙還是宋瑞,都妥妥的是個硬骨頭,拚命的時候那是真敢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