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當我不存在呢,說誰狗眼看人低呢?”
客棧打手的耳朵可不聾,陳勝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這狗眼看人低的話一說出口,打手就不樂意了。
雖然我是客棧老板家的狗,但你也不能明著說啊。
今天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作威作福,囂張跋扈的狗腿子!
“我說你是狗,有問題嗎?”
陳勝從懷裡掏出一枚金豆子,在陽光下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原本還凶神惡煞的打手立馬一改麵容,諂笑道:“爺,您說得對,我就是狗,就是狗。”
同時他的心裡卻在暗罵著:直娘賊,這麼有錢還穿成這副模樣,這不誠心逗人玩嗎?
哪怕是亂世物價飛漲,這一粒金豆子也夠在他們客棧消費了。
有錢的都是大爺,要是讓掌櫃的知道他們把這大爺給氣走了,那他們的狗腿定然會被打斷的。
“爺,您裡麵請,騾子交給我來照顧,我定會給上等的草料喂養的。”
打手諂媚道。
“嗷咦!”
老馬瞪著打手,他可不吃勞什子草料!
“草料就不必了,給我的老夥計安排最好的地方,再給它洗個熱水澡,刷刷毛,另外,再給我買幾件像樣的衣物送過來,剩下的都歸你們倆了。”
陳勝將金豆子隨手丟了過去。
考慮到北州可能亂到連萬寶商行銀票都沒辦法使用,他可是帶了不少金豆子。
打手眼疾手快地接住金豆子,表情更加諂媚了。
“爺,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和騾子伺候好了,比我爹娘還親!”
話雖如此,但打手的爹娘早死了,要不是長得高大,賣身為奴,他也餓死了。
陳勝沒有管打手的諂媚,帶著葉開和張翠翠走進客棧。
小二正在擦著空桌子,見到他們進來後,雖然詫異門口打手為何會放這等看著就窮酸的人進來,但還是笑臉相迎道:“幾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把你們店裡的好酒好菜每樣都上兩道。”
陳勝說道,他剛想從懷裡拿出幾粒金豆子,一旁的食客卻嘲諷起來。
“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啊。”
一大胡子食客嘲諷道:“雖說這年頭兵荒馬亂,悅來客棧的菜品減少許多,但每樣都上兩道,就你們這窮酸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吃得起嗎?”
“哈哈,大哥,那小子是瞎子,怎麼看得見自己呢。”
旁邊臉上帶疤的男子譏諷道。
周邊的食客們紛紛將目光投過來,饒有興趣地看熱鬨。
身處亂世,還能奢侈到在客棧裡吃飯的,就沒一個簡單貨色。
隻不過有的人謹小慎微,低調行事,吃完就走。
有的人自恃強大,毫不掩飾對弱者的惡意。
葉開看向大胡子,一臉厭惡。
大哥哥說得對,總有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砰!
刀疤臉敏銳地捕捉到了葉開的眼神,拍桌而起,怒道:“小兔崽子,你什麼眼神?也敢瞪我大哥,你信不信出了客棧門,我把你眼珠子都剜出來當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