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徒手搓黃金的一幕著實技驚四座。
悅來客棧的食客們心裡都清楚得很,大胡子這是踢到鐵板上了。
如此輕易地將金磚以掌刀切開,力大無窮不說,定是個擅長掌法,能切金斷玉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非先天武者不能敵也,而整座北耀城先天武者屈指可數,明麵上隻有黃巾渠帥張闓一位先天六品的武者。
大胡子冷汗直冒,心中暗罵自己的運氣為何如此不好,怎麼隨便找個茬,就能踢到鐵板。
該死的,你一個江湖高手,怎能穿得破破爛爛,故意扮豬吃老虎,還講不講江湖規矩了啊!
事實上,陳勝的衣服雖有些風塵仆仆之意,但還不至於衣衫襤褸,破破爛爛,頂多有幾塊補丁而已,比九成的難民要強。
但在北州,隻有難民和如魚得水之人,就沒有得過且過的中層。
“這位少俠,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劃下道來,要如何賠禮道歉,我儘己所能。”
大胡子拱手道:“明日我將投靠張渠帥,還望少俠給個麵子。”
這話,既是賠罪,也是在警告,警告陳勝不要太過分,不然等他投了張渠帥,張渠帥一定會替他出氣的。
這也是江湖人士惹了自己不能擔下來的事後常規操作,找一個不怕事的靠山效力,而靠山為了收買人心,必定會出麵擺平。
至於陳勝會不會投張闓反將一軍,大胡子覺得不會。
一不缺錢,二還年輕氣盛,怎麼可能會寄人籬下,甘當走狗呢?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陳勝把玩著手裡的金子,一會兒將其搓圓,一會兒又將其搓扁,叫人看著頭皮發麻,更加確定他是個善使徒手功夫的武者。
“我哪裡敢威脅您呢。”
大胡子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了,閣下看著十分年輕,一身實力恐怕已達七品境,前途無量,又何必跟我這個小人鬥氣呢?”
“可我是一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你說該怎麼辦?”
陳勝戲謔道。
瑪德,老子還是頭一回見人這麼說自己的!
大胡子心裡暗罵,知道今天不破費是過不了這個梁子,於是咬牙道:“今天少俠在客棧的這頓飯,我請了,權當賠罪,您看如何?”
話音剛落,他的心都在滴血。
因為嘴賤,付出一百五十兩銀子,對於他這個九品武者來說足以肉疼一陣子了。
他和刀疤臉打家劫舍,巧取豪奪,多年來的積累也不過一千兩銀子,這還是以前把銀子都換成黃金,靠著戰時黃金兌換比上升,才暴漲起來的身家。
現在因為自己犯賤找茬,付出一百五十兩銀子息事寧人,大胡子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小瞧任何人了。
“你覺得我缺你這頓飯錢嗎?”
陳勝反問道。
他身上的金珠子加上老馬行囊裡的金餅子,差不多有五百兩左右,用來吃飯是絕對夠夠的了。
實在缺錢花了,把老馬的妖丹零食拿出去一顆賣,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那每一顆妖丹起步都是四品,三品的也有十幾顆,你說能值多少錢?
這些妖丹可都是陳勝用刀殺出來的,堂堂正正,乾乾淨淨,可不像大胡子身上的錢財,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他想賠錢請客,陳勝還不想要呢。
從刀疤臉承認吃過人後,這倆貨就已經被閻王預定了。
退一萬步來講,你一個九品武者請我吃飯?你配嗎?
大胡子看著油鹽不進的陳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位少俠,還請不要得寸進尺,這北耀城還輪不到你耀武揚威!”
明天他就是黃巾軍中掌管五百士卒的軍侯,是張闓麾下的人,稍微運作一下,就能成為管理千人的司馬,隻要能突破至八品,就是一營五千人的校尉,前途無量,他就不信陳勝還敢動手殺人。
“嗬嗬,我得寸進尺?”
陳勝落座,冷笑道:“這樣吧,咱們就賭一賭,待會回來的是你的人,還是我的弟,若是前者,我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後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大胡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悅道:“我怎麼知道你是否會遵守賭約,萬一疤臉兒把你弟殺了,你要是報複我們怎麼辦?”
“在座的各位都能做個見證,再說了,我姑姑也會同意的。”
陳勝看向張翠翠。
張翠翠嚴格按照陳勝的要求,繃著一張臉點頭道:“嗯。”
瑪德,這麼有自信的嗎?
這瞎子實力高也就算了,難道那小孩兒也能殺死我兄弟疤臉兒?
大胡子雙拳緊握,咬牙道:“好,賭就賭!”
江湖諺語說要小心殘疾、老人、小孩、婦女,可不是說這四種人都很強,不要招惹,更多的是提醒行走江湖的人,遇到這四類人不要因為其弱小,而輕易放鬆警惕,沒準人家就設好陷阱在等你呢。
被坑蒙拐騙下藥,陰溝裡翻船的事兒屢見不鮮,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沒錯。
但刀疤臉和葉開可是堂堂正正的決鬥,什麼損招陰招都來不及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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