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夫走得很快。
彆誤會,他不是掛了,而是真的走得很快,不愧是大夫,懂得保養身體,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壯小夥一樣健步如飛。
不過就陳勝帶著沙裡飛和張角上門的情況,彆說老頭兒健步如飛了,就是腿有傷殘不能走的,也能當場上演一波醫學奇跡。
張角,黃巾教教主,大賢良師,天公大將軍,北州響當當的人物,現在是陳勝右手拎著的老頭兒。
沙裡飛,血魔教教主,殘忍嗜殺,視人命如草芥,能讓小兒止哭的北州大魔頭,現在是陳勝左手拎著的老頭兒。
能把這倆老頭兒當雞崽子拎著上太守府的人又得是什麼樣的狠角色?
餘大夫是恨不得爹媽多給他生兩條腿,飛也似得離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要說的話,根本不是他這個大夫能見證的好吧。
“陳,陳少俠,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家主公。”
鐘離昧拱手道謝,畢恭畢敬道:“不知您要如何處理張角和沙裡飛,我等可為您代勞。”
如果說項羽的戰鬥還是他們這些將軍能勉強看清的戰鬥,那陳勝的戰鬥就不是鐘離昧能看懂的了。
他隻看到陳勝唰地一下閃到雷罡身後,雙方背對著僵持幾息後,雷罡就開始大吼大叫起來,怨氣衝天,語氣裡滿是不甘的情緒,然後他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這簡直太詭異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敵人麵對項羽是使儘一切手段卻依舊被碾壓的絕望。
那麵對陳勝就是不知自己何時會死去的恐懼和中刀後覺得一身本領尚未施展未必會輸的不甘!
設身處地一下,鐘離昧非常能理解雷罡的不甘。
這麼一個煞氣衝天,隔著十幾裡地都能讓先天武者汗毛豎立,不可一世的存在,還沒囂張幾個時辰呢,就被一刀砍了,這臨死前誰會甘心?
好在,這樣的人不是敵人,處得好了以後未必不能成為朋友。
畢竟主公剛剛還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過呢。
鐘離昧心裡這麼想著。
若是項家軍能得到陳勝的助力,那彆說北州了,就是定鼎中原也不是問題。
“張角和沙裡飛如何處理先不急,他們兩個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陳勝將兩人放到地上,拍了拍手道:“帶我去見項羽,我有事和他說。”
鐘離昧聞言麵露難色道:“陳少俠,不是某為難您,您也知道我家主公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現在需要休息,有什麼事能明天再說嗎?”
“讓他進來吧。”
項羽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雖能聽出疲憊之意,但依舊中氣十足。
鐘離昧聞言也不勸阻,側讓開路,伸手道:“請!”
“客氣,還望將軍幫我看著這倆老貨,彆讓他們掐起來。”
陳勝指著張角和沙裡飛笑道:“要是他們倆不聽勸,將軍就可以體驗一下毆打北州兩大教主的感覺了。”
鐘離昧:……
張角:……
沙裡飛:……
無語,賊特麼無語。
鐘離昧心想我像是會毆打倆加起來看著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頭兒嗎?
這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在北州地界上混了,好歹是一個將軍,要臉的。
“陳小哥,張某又不是三歲小兒,不會對沙裡飛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