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中剛說完話,沈春枝就從側室裡衝了進來。
“沈念安,我殺了你!”沈春枝咆哮著衝向了沈念安。
剛才沈念安說的話她都就聽見了,要不是被衙役攔著,她早就出來咬死他了。
他殺了自己母親和弟弟,竟然毫無愧疚之心,還在公堂之上強詞奪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沈念安的預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臉上和頭上被一雙爪子又抓又撓。
好在旁邊的徐衝連忙將沈春枝拉了起來,沈念安才躲過了被毀容的結局。
沈念安隨後也被徐衝和阿依扶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好在沒流血。
等阿依幫著收拾了一下,沈念安才看向剛才那個瘋子,一個十一二歲的嬌俏姑娘。
眼眶裡全是淚,目光裡全是恨,就那麼死死的盯著自己,恨不得生吃了自己一樣。
沈念安原本想著如果這是一個局的話,並不一定就需要死人。
但看著沈春枝的眼神,沈念安就知道人是確定無疑的死了。否則這姑娘演技就太好了。
“放肆!縣衙公堂豈是你撒潑的地方?念你年幼又失去至親,本官暫且饒過你一回。若敢再犯,杖刑伺候!”葉惠中厲聲道。
“沈念安,你妹妹沈春枝指證你於昨夜殺人放火,謀殺你繼母與幼弟。你們兄妹可當堂對質,本官自有明斷。”葉惠中將目光轉向了沈念安。
沈念安這才知道這個小瘋子就是所謂的妹妹。而所謂的母親原來隻是繼母。自己昏迷著就讓直接拉過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傳說中三天前還抱著自己痛哭的兩個人,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卻在公堂指認自己殺人,何其荒謬?
“你說我殺你母親和弟弟,你怎麼確定是我?”沈念安看著沈春枝問道。
“沈念安,你狼心狗肺,你怎麼對得起父親?”沈春枝一看沈念安那事不關己的樣子更加暴怒,整個人跟一頭狂暴的小獅子一樣。
“啪!”葉惠中一拍驚堂木。
“沈春枝,本官讓你們當堂對質,不是讓你撒潑。再敢胡攪蠻纏,本官就判你個藐視公堂之罪!老實回答沈念安的問題。”
“你把我打昏我的時候,我看見了你的眼睛。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沈春枝咆哮道。
沈念安無語,就你這還化成灰都認識呢?難道自己跟你那個沈念安就那麼像嗎?
“你好好看著我,你確定是我?”沈念安走近了幾步到了沈春枝麵前,特意把臉往近前湊了一些。
沈春枝看著走到麵前的沈念安心裡一激靈。其實除了今天和接親那天,她也好久沒這麼近的看過自己大哥了,甚至好多天連一句話都沒有。
要說不一樣的話,好像除了頭發短點、聲音嘶啞外,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可要說一樣的話,總感覺又有點不一樣。
可十二歲的沈春枝在仇恨的衝擊下,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他要不是沈念安,那不是見鬼了嗎?這世間怎麼可能存在一模一樣的人?
“雖然你蒙著臉,但你的眼睛我忘不掉。”沈春枝要不是有旁邊的人拉著,都能撕了沈念安。
沈念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到底是不是他,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可這種扯皮的賬固定扯不明白。就算人家知道,可人家就是不認,你有什麼辦法?
同時心裡另一個疑問也冒了出來。自己來也說了不少的話了,難道聲音也跟那龜孫一樣?還是因為自己的聲音現在嘶啞的緣故?
“既然你說我殺了你母親和弟弟,你為什麼活著?”這也是沈念安的疑問,畢竟他對於詳情一無所知。
一邊的沈春枝隻是狠狠的瞪著沈念安,也不回答他。
“本官已經過問過詳情,本官來回答你。你繼母王氏苛待你並且將你賣給了薑家,而沈春枝與你同父異母,自然看不過眼,所以偷偷的接濟你並告訴了你實情。”
“以本官看來,你們本該是很好的至親兄妹,卻不知道為何到了不能相識的地步。”葉惠中歎道。
我本來就不認識,隻是現在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過沈念安聽了葉惠中的話,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情況。有了這樣的理由,再加上沈春枝如果確定沒認錯的話,那另一個沈念安殺繼母也就合理了。
“那為何還要殺弟弟呢?”沈念安疑惑道。如果說和那個繼母有什麼恩怨的話,孩子呢?
“沈念安,這話你怎麼問得出口?就算你們倆不對付,但他還不到十歲,你也下得了手?你怎麼向父親交代?”沈春枝睚眥欲裂。
“……”沈念安腮幫子都抽動了一下。這可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得不說真是夠狠的!
“明府,物證在何處?”沈念安又轉頭看向葉惠中。
“這是你妹妹從你房間裡找到的,滿篇的戾氣。繼母苛待你,自是為人父母的不是。可你也不該犯下如此暴行,天道不容啊!”
沈念安也沒聽葉惠中的廢話,直接就接過了冊子。這算什麼證據,難道是殺人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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