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且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一個一品親王怎麼能由你隨意處置?”
韋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江南的這個鬼天氣可真讓人受不了。哪有說下就下的?
“韋大人,沈念安今日所為是不得已而用之,絕非我本意。但既然我打算如此,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你們願意或者不願意,淮王的性命都在我手裡……”
“沈念安是否是蕭長安,在各位大人眼裡也許隻是一件隨意而定,無足輕重的小事。但對我來說卻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光是自己的性命,還因為虧欠彆人。沈念安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隻有如此,才能給身邊的每一個人還以清白……”
“葉惠中並不昏庸,沈春枝沒有認賊做兄,薑府也沒有識人不明。那些認識我和敬愛我的人,他們也沒有看錯人……”
“我非是一個殺人犯,一個逆臣之後,更不是蕭長安,而是堂堂正正的沈念安!”
“哢嚓!”一道巨大的閃電帶著滾雷之聲撕裂長空,勢不可擋。
現場詭異的安靜,葉惠中眼眶紅潤的低下了頭,任由雨水從臉上淌進脖頸。
豎子啊,差點就被你感動了!
葉惠中雖然這麼想,但心裡的愧疚開始蔓延,沈念安瞞過自己麼?從事情逐漸清晰以來幾乎就沒有。
他說他不是蕭複,他說他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想著過去交往的一幕幕,這個人除了嘴欠,他真的是那樣的大惡之人麼?
葉惠中從心裡而言從來沒這麼覺得,隻是鐵證麵前,由不得他不信。
可如果不是,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再說就算真有蕭複,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姑爺,我們信你。彆人不相信,那是他們瞎了眼……”徐衝喊道。
蘇禹和韓束等人也接連附和,不光是因為他們熟悉沈念安,最重要的是姑爺說的沒錯,這不光是他個人的冤屈,也是大家的。
如果沈念安最後真是一個弑母殺弟的殺人犯,真是蕭行古之後,不光沈念安被治罪,就是他們的命運也不難猜想。
但讓大家極為感動的是沈念安這番話,都如此困境了,他心裡還惦記著彆人。如果這都能是壞人,那真是老天爺瞎了眼。
薑家護衛和青衣衛一聲聲高呼,終於將沈念安從今日的被動處境中扳了回來。
沒錯,首先他要贏得人心!
無論是對他遭遇或處境的同情也好,對他的義氣感動也罷。這都將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苦心營造的勢。
“殿下,各位大人,我家姑爺絕不是那蕭複。屬下不知道那王氏說了什麼,但剛聽姑爺說還是什麼身體特征……”
“但我家姑爺本來就因為和他長的像被他栽贓陷害,就算再有些相似之處怎麼了?都像這麼多了,差一個兩個的麼?”
“要我說你們要是早點抓住那蕭複,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情……”
“放了我家姑爺!”
人群中或高或低的聲音此起彼伏。
幾個官員一口老血,誰放了誰啊?是你家姑爺抓著我們王爺呢!
“都給我安靜,你們不是普通百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韋正嗬斥道。
“非是我等不分青紅皂白就抓沈念安,你等也通曉世事,世間哪有一般無二的人?甚至細微之處都一模一樣?此是其一!”
“其二,我等這一個月來並非沒有去抓蕭複,可連人影子都沒有,毫無蹤跡……”
“以此兩點,我們有理由相信,所謂的蕭複就是沈念安精心編造的一個騙局。他們從入贅薑府之前就開始預謀……”
韋正怎麼又不知道民心的重要,這鬨不好就是公主與王爺的相抗,青衣衛與欽差衛隊的火拚,哪件不是大事?
“我以為韋大人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與其他人不一樣。終究還是我高看了韋大人。抓不到人就開始找替罪羊,果然當得好官!”
“韋大人,我有一問,還請指教!”
“什麼?”韋正冷聲道。
“關於你說的第一點,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韋大人見識少?”沈念安輕笑道。
韋正老臉一黑,這種問題你需要那麼正經的問?誰能有你見識多?!
“韋大人不用自卑,淮王殿下也不見得比你高!韓大人除了搞著歪門邪道,基本就沒什麼見識,不提也罷!”
沈念安夾槍帶棒的把幾個京官一個也沒放過,挨個損了一遍。
幾個人一臉陰沉,衣服早已經濕透,在大雨中顯得極為狼狽。
可也沒辦法,淮王還在那兒澆著呢。
倒是薑念卿這邊的人早已經找了把雨傘遮在薑念卿和阿念的頭頂。
“原本以為你們沒見識,最起碼為官總是還有些能力,哪知道稀鬆平常,全靠混!”
啊呔!幾個人臉色更加不好了!
“既然如此,你們抓不到的人我來抓,你們辦不明白的案子我來辦,你們長不明白的見識,我來幫你們長!”
“等我找到蕭複把他抓來,我倒是要問問各位,你們對得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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