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三突然又感到了那股令他不安的氣息,而且這次還非常接近,讓他第一時間要拔刀準備自衛。可惜三棱軍刺還在運回來的途中,他現在是手無寸鐵。
可是他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恢複過來,因為他發現花姐並沒有第一時間拿出她那把大口徑手槍,而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個地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淩小三便發現一名大叔坐在路邊的水泥墩上,神情木然地看著他們三個人。
“花妞,不要太張揚,帶著槍到處跑,沒必要。”大叔看到三人發現了自己,這才站起來對花姐說。
“你怎麼來了?”花姐突然興奮中帶著些許靦腆問大叔。
“找他。”大叔指著淩小三跟花姐說道。
“那你可以去死了。”原來不是來找自己的,花姐登時瞪著大叔罵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胖並不知道這位大叔是誰,但看到連淩小三在他麵前都表現得服服帖帖,就知道此人並不是等閒之輩。碼農一般都是社恐,大胖也不例外,越是高級的人他越是不願應酬。現在既然對方自己都說來的目的是找淩小三,大胖也就就棍子打腿借口去追花姐,邁著沉重的步伐開溜了。
看著大胖的背影,大叔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胖子的身體素質下降很厲害,希望可以找到腎源吧。”
淩小三沒有搭腔,隻是皺著眉頭好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恰好大叔也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不然也成為不了頂尖的狙擊手(關於大叔的經曆,請看拙著《賞金獵人》)。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麵對麵站著,誰也沒開口但誰也不覺得尷尬。
“剛才跟蹤我的人是你嗎?老板。”淩小三故意加重了老板兩個字的讀音,目的是要劃清界線,表明兩人僅僅限於剝削與被剝削階層之間的雇傭關係,他不想跟這個迷一般的人有過多的私人感情。
“嗯。”老板簡單地嗯了一句就當回答了淩小三的問題。
“目的?”淩小三問道。
老板抬起頭,好像在組織一下語言,然後才說道:“記住剛才的感覺,因為接下來的任務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你需要有很強烈的危機感才能生存下來。”
淩小三有點愕然,無名的事情不是李老大在處理的嗎?為什麼這次任務是他親自下達,而且還是麵對麵的告知。
可能是看出淩小三的困惑,老板往下說道:“李老大現在在歐洲那邊處理一點事,所以這次由我來轉告。”
“剛才你已經看到了我最後的藏身點?”淩小三突然問道。
對於淩小三跳躍式的談話方式,老板好像並不感到意外,相反好像還挺享受這種交談方式。他勉強地笑了笑,但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然後也跳躍地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就是需要你這種觸覺以及發現危險後的應變能力。”
淩小三黯然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突然讓我感知到你的存在,突然又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呢?”
“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嗎?”老板問淩小三。
差距很大,但具體大到什麼程度,淩小三沒有去衡量過,其實也是無法衡量,因為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所以他默默地搖了搖頭。
“年齡。”老板說道。
淩小三還是不明白老板要表達的意思,隻好靜靜地等待著他往下說。
“人老精鬼老靈,當你活到我這個年紀,必定已經殺了很多很多的人,到時候你自然也可以將自己的狀態做到收放自如了。”老板說道。他的語速不快,娓娓道來,讓淩小三感覺不到對方在教訓自己,反而像兩個好朋友在交談一般。
淩小三明白老板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讓他不要急,而是先讓自己沉澱下來,當把一件事做到了極致,經過多年的積累,自然就能達到理想的境界。
“明白了。”淩小三點了點頭說道:“說說接下來的任務吧。”
“還在東南亞,不過這次不是動蕩地區,而是東南亞眾多小國中經濟最好的國家。”跳躍式談話結束,老板開始做任務簡報。
“馬六甲”淩小三接口道。
“對。”老板點頭說道:“這次是私人恩怨,不涉及任何國家政府層麵,但卻非常危險。因為對方是一名狙擊手,你跟他可能還不在一個量級上,所以你必須把自己的本事發揮到極致,才能有點點勝算。隻要過程中出現哪怕是一點的差錯,你都會毫不列外地被一槍爆頭。不過真有那麼一刻你也不用擔心,因為子彈穿過腦袋的時候,你立刻就會死亡,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痛楚。”
“說得好像你死過一般。”淩小三心心不忿地說道。
聽了淩小三的話,老板麵上像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表情,他沒有理會淩小三的話,隻是淡淡地問道:“敢去嗎?”
“殺一名狙擊手,”淩小三低聲地說道:“不給錢我也乾。”
老板又笑了,依然是比哭還難看。他自然明白淩小三那反叛的心裡此刻是怎麼想的,小家夥把他當成了成長的目標,天下的狙擊手都成了假想敵,見一個殺一個!彆看這家夥拽得二五八萬,但還是有一顆單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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