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可不管那麼多，他惡狠狠得宣泄了一通，又重新把貓抱進了懷裡，假裝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重新沉醉在溫柔鄉裡的陳玄依然覺得渾身毛毛的，甚至感覺腿下也有點亮亮，貓耳朵乾脆直接飛機耳了。
好在一千多年的曆練讓陳玄臉皮厚了很多，他抱著反正現在佘青還不知道的想法，直接把頭拱進了佘青有些微冷的懷裡。
審訊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好了三把椅子，三組的叛徒禦屍鬼柳林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像是怕出什麼意外一樣，捆人的李彪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把好好的一個瘦高個硬生生捆胖了一圈，而且還是某種情趣捆法。
燕如玉一打開審訊室得門，看見這一幕就有些無語的停下了腳步。跟在後麵的崔婷玉頗為膽戰心驚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在心裡為自己的好同事畫了一個十字。
燕如玉微微頷首，崔婷玉明白了他的意思，擼了擼自己睡衣的袖子，露出來纖細但有肌肉的手臂，然後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啪啪”就是兩耳光。
頗有種公報私仇的意思，可憐柳林本來就算膚色偏黑，但因為崔婷玉下手太重，愣生生兩腮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甚至兩個小巴掌印在他的大臉上有些紅的發黑。
在看見柳林惡狠狠得睜開三角眼之後，崔婷玉毫不客氣得拍了一下他麵前的桌子，刹那間實木做的桌子四分五裂，而崔婷玉白嫩的手心連紅都沒有紅一下，隨著桌子的倒地聲崔婷玉揚了揚粉拳。
“你個人渣加叛徒，最好把事情全部說出來。”
柳林看了一下麵前四分五裂的桌子，又看了看被綁的嚴實的自己，冷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
“姓柳的，你可彆囂張，我告訴你，你今兒進來就彆想出去了。”崔婷玉美目圓瞪，但礙於旁邊的副隊長，隻能放了一句狠話然後坐在了副隊長身邊，拿著提前準備的筆和紙開始記錄。
“柳林對吧。”燕如玉看著麵前的人，那是一個很瘦很高的男人，他皮膚有些過於黢黑但又像是抹了一層蠟油一樣。
雖然瘦但骨節和骨架都很大，臉上還有身上都沒有什麼肉，足像一個骷髏成精了。
看著對麵男人一聲不吭的樣子，燕如玉並沒有生氣，他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然後慢慢念出來:“你師從一個趕屍匠，但因為命格特殊所以對練屍鬼很有方法，後來因為和趕屍匠有了分歧，所以你殺了他，這是你的第一隻屍鬼對不對。”
對麵的柳林依舊不說話，隻是睜開了眼睛咧開了嘴巴，露出了有些烏黑的牙齒帶著些威脅意味。
“後來你被三組得隊長朱曉東招安，來到特彆調查處已經十年了，在此期間你憑借著出色的能力順利升副隊長，但在一次任務中你傷害了無辜路人，所以又被擼了下去對嗎？”
柳林依舊不說話，他的頭顱高高揚起像是多看彆人一眼，都會臟了他的眼睛一樣。
燕如玉並不著急他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了一邊，然後直視著麵前油鹽不進的男人:“你的屍鬼一共有十個，其中一個是你的師傅，那剩下的幾個是你之前的偷偷練的，不過你本事也不大，都是從荒郊野嶺偷來的腐屍。”
說到這柳林終於正視起來了燕如玉，他陰狠得五官在燈光下有些過於凶狠，甚至眼睛裡都是恨:“你懂個屁，要不是那個死胖子攔著我，我需要去偷屍體嗎？我早就練出來最好的屍鬼了。”
他渾身的肌肉緊繃，眼裡是要吃人的凶光。
燕如玉微微垂下眸子，審訊室專用的超強度白晝燈在夜幕裡很是刺眼，燈光撒落在他的眉眼上，烏黑的眉毛和睫毛都帶上了一點冷意，明明看上去溫潤如玉得一個人，眼裡的情緒此時此刻冷漠到了極點。
“你得意思是殺人是正確的行為嗎？”燕如玉有些不自覺的摸了一下桌子上厚厚一遝文件，他的眼裡帶著探究帶著疑惑但更多的是不屑一顧，那是一種看垃圾的眼神。
“你們這些人自議名門正道，但其實呢！”柳林看著對麵的人對自己一副看不起的樣子，他心裡的陰暗麵徹底被激起來了。
“明麵上說著人人平等，但其實暗地裡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歪門邪道。”柳林的恨意太過明顯，幾乎快要凝化出實體，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燕如玉，仿佛隻要放開他，他一定生食活啃對麵人的血肉。
“心臟看什麼都是臟的，你覺得朱曉東一直壓製著你，讓你無法高升是覺得你是歪門邪道嗎？”燕如玉慢條斯理得打開了那厚厚文件最後一頁，他對人性看得還算透徹。
“不然呢，老子差一點點就要升到副隊長位置了，結果呢，被你個毛頭小子截胡。”柳林隻要一想起那天就覺得恨，他雙眼幾乎充血，幾天的逃亡讓他有些過於狼狽，下巴處也冒出來了青色的胡茬。
“你覺得是我截胡，那你怎麼不想想死在你手裡那無辜的幾口人呢，要不是朱曉東拿他前途保你，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好坐在這裡。”燕如玉越發覺得麵前之人是個垃圾，他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目光卻落在柳林身後的監控攝像頭上麵。
監控室裡端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從市人民醫院急救室裡被輪椅推出來的三組隊長朱曉東。他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上身赤裸著腹部的紗布裡三層外三層，即使是這樣還是透出粉紅色的血痕。
朱曉東個子不矮但就是有些過於肥胖，無論是肚子還是臉都像極了笑嗬嗬的彌勒佛，但現在笑嗬嗬的彌勒佛臉上卻是惋惜和釋然。
監控室裡的這一切被審問得柳林都是渾然不知，他看著自己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繩索，拚命想掙脫，但水牛筋做成的繩索卻是越掙脫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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