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北把自己背上的野豬肉甩在一片乾淨的雪上,忙不迭地來到陷阱旁邊。
這家夥的後腿被陷阱底下的竹尖刺傷,嘴裡還在嚼著樹葉。
估計是找不到吃的,被他布陷阱時弄的草皮吸引來的。
陳強北興奮地搓了搓手,這東西是群居動物,看到一隻,就說明附近肯定有同伴。
於是他立馬躲在附近的大樹後麵,靜靜觀察著四周。
果然,很快,有一隻母麅子帶著兩隻接近成年的麅子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看它們警惕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家人。
陳強北太激動了,他緊緊握住懷裡的獵槍。
麅子這玩意,身上的肉雖然不多,但那一身皮毛著實暖和。
他正愁沒衣服過冬呢,要是能抓住這幾隻,扒了皮帶回去給爹媽和妹妹一人做一身衣服。
他們一家人就再也不用挨凍了。
說乾就乾,陳強北立馬舉起獵槍,對著那三隻麅子瞄起來。
可很快,他又放下獵槍。
麅子這東西雖然傻,但是對聲音和移動的物品非常敏感。
一旦開了槍,另外兩隻感受到威脅,一定會撒腿就跑。
他得想個辦法,把這三隻全都拿下!
他在樹後麵觀察了一陣,突然想到,麅子一般都是由雌麅子帶領一家子活動。
陷阱裡那個是公麅子,那這三隻說不定就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母麅子這東西,母性極強,遇到危險它會為了護崽留在原地不走。
陳強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他立馬舉起手上的獵槍,瞄準母麅子身邊相對嬌小的一隻。
利落地上膛。
砰!
一聲悶響過後,小麅子如期倒地。
母麅子啞啞地嘶吼一聲後,屁股上的白毛炸開,圍著倒地的孩子慌亂地轉著圈。
陳強北看準時機,再次瞄準舉起獵槍。
又是一聲悶響過後,母麅子也倒地不起,另外一隻麅子則發了瘋似地撒腿就跑。
他從樹後現身,來到兩隻麅子身邊的時候它們已經斷氣了。
隻可惜,另一隻小麅子沒有如他預期那樣掉進陷阱,而是敏捷地越過陷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陳強北麻利地把兩隻麅子拖到樹後,連同之前掉進陷阱裡的公麅子,一起扒掉三張柔軟綿密的麅子皮。
處理好血跡之後,他又在凍豬肉的雪坑旁邊挖了個新鮮的坑,把麅子肉扔進去蓋住。
弄好一切,陳強北看著手裡三張新鮮的麅子皮,惋惜地歎了口氣。
家裡四個人,隻有三張麅子皮,這可怎麼分!沒抓到那隻漏網之魚真是不甘心。
忽然,陳強北想起,前世他也曾聽爺爺講過一件趣事,說山上的麅子會下山到路邊人尿過的地方舔水喝,補充鹽分。
這冰天雪地的,這些麅子應該很久沒吃過鹽水了吧!
陳強北想著,扛著麅子皮來到自己設好的陷阱旁邊,從旁邊弄了不少雪,搓成一張大雪餅放在陷阱上,讓陷阱上那些樹枝剛好能承受住雪餅的重量。
又在附近撿了些長短不一的樹枝,圍著陷阱插了一圈,隻留下一個一尺寬的口子。
弄好之後,陳強北拍拍手,鬆開自己的褲腰帶。
對著陷阱上的雪餅滋了一泡,邊滋邊哼哼小曲。
“小麅子,小麅子,快來吧。”
“我送你一家去團圓,你保我一家穿得暖……”
布置好一切,陳強北又回到樹後耐心等著。
一連兩三個鐘,外麵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冬天山區的天黑的早,眼見著四周越來越暗,陳強北打算放棄,再不下山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草地裡傳來一陣簌簌聲。
不一會兒,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出現在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