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叔,二叔、三叔,我在想啊,你們找到仇家報仇雪恨的事情要抓緊了!兩三年的時間,你們要是辦不成,等小日本子對關外一動手,奉天軍嘩啦啦散了架,你們還上哪兒找線索去?奉軍的那些官兒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了,跑的哪兒都是,你們報仇的事情備不住就要黃了!”
秦虎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想讓他們相信自己的道理,就要讓他們跟自己一樣有隻爭朝夕的緊迫感,大家一起著急,才能綁到一塊堆去。
果然秦虎雷人的信息把仨老兵驚著了,鄭文鬥先是半信半疑的問道:“虎子,小日本子真能對關外幾十萬奉軍動手?”
“三叔,你們從關內到關外時間不長,又鑽山溝乾了胡子,外麵的局勢你們怕是糊塗的。皇姑屯那一聲炸響,這奉天城裡就風雨飄搖了。日本人扶植了張作霖多年,現在又為啥要對他下黑手?他們根本不怕奉天軍那三二十萬人馬,他們怕的是張大帥這個奉軍的主心骨。
現在日本人還在厚著臉皮在忽悠奉天城裡的那位少帥,可少帥知道是誰下的黑手,必然不聽他們的,那日本人對關外動手就是等個時機的問題了,最長也不會超過三年。
我要給俺哥報仇,不能兩手攥空拳地等著小日本子來,我一個被炸傻了的小兵,去求少帥也沒人聽,我也沒工夫兒再跟著奉天這幫窩囊廢熬個一官半職了,隻能自己另起爐灶了。”
“你咋不早說這個?”方奎瞪著眼珠子埋怨起來。
“我說過了,是你們心裡有事兒,眼下又有不少的難處,這大局勢方麵,還顧不上往深裡琢磨!”
鄭貴堂這個大當家性情還是沉穩的,聽著秦虎解釋,思考一瞬直接就攤開來問了,“虎子,俺好像是聽明白了,你是急著要拉起自己的隊伍才從家裡跑出來的?你幫了俺們,咱幫你也是應該的,可咱們跟奉軍有深仇大恨,你家裡端的是奉天張家的飯碗,你那些叔叔們咋想的?”
“在奉天的時候,我和叔叔們把這些事情都講透了,奉天張家的飯碗也端不長了!小日本子一旦對關外下手,全家老小除了能打的,全都得撤進關內去,家裡也在私下裡準備這些事情。另外奉軍裡麵也試過了,我們家裡這些小兵小官的,是很難從奉軍裡拉起自己的人馬的,出來找幫手,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那你先幫著俺們把奉軍這幫兔崽子料理了!報了大哥和弟兄們的仇恨,俺老奎跟著你去乾小日本子。他娘的,小日本子憑啥來搶咱中國人的地盤啊?”
三位當家人瞪眼瞅著秦虎,這下秦虎十分鄭重的點著頭,巴掌就伸到了三個當家的眼前。啪啪啪,四張大手拍在了一起,哈哈哈的大笑聲中,屋裡的氣氛頓時歡快起來。
“虎子,他日本人在關外占了那麼多好地方,再要搶東三省,幾十萬奉天軍吃飯的地盤沒了,咋就不能拚命呢?”
大事定了下來,可疑問還是要問的,鄭貴堂還是疑惑地問了出來。
“這些事情三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以後咱們慢慢講,簡單來說,一來是日本人的軍隊遠比咱中國的隊伍強大,真跟小日本子拚起來損失必大,讓奉天城裡當家主事的心裡含糊;二來奉軍高層大員裡心不齊,想打的、想談的亂哄哄一片,想做官的,想摟錢的,就是沒幾個想護著咱中國老百姓的,多數當官的想的都是自己,這樣的隊伍數著人不少,碰上硬茬子,打個嘩啦啦不奇怪。”
“對,他們就是一群王八蛋,隻知道禍害自己人。”方奎提起奉軍的官兒就咬牙切齒的。
“是啊,咱中國人裡多了這些禍害也是被小日本子欺上門的原因之一,咱能除一個算一個吧……”
石柱院外高聲喊了句:“當家的,開飯了!”
三嬸帶著紅兒、櫻子端著飯菜進了院子,幾個人此刻一身輕鬆,樂嗬嗬地起身吃飯,秦虎接過三嬸手裡的菜盆道:“三嬸兒,一起吃吧?”
這三嬸顯然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客氣地笑道:“你們爺們兒先吃,俺一會兒帶著紅兒、櫻子去廚房吃。”
秦虎瞧瞧三叔,再看看三嬸兒,跟幾位當家的商量道:“三叔,我想著趁眼下的空隙回奉天一趟,快去快回,把弟兄們過冬的棉衣棉鞋備齊了,如果能搞些彈藥回來就更好,順便把紅兒送回家,就安排三嬸跟紅兒一起去奉天養上一冬?我覺得這樣好些。”
三嬸急著就要拒絕,這時大當家的鄭貴堂卻也說道:“文鬥,桂蘭,俺覺得行。弟妹應該好好養一養身體,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虎子,給你奉天家裡會不會添麻煩?”眼下的形勢要開兵見仗了,鄭文鬥也沒了更好的選擇。
“奉天那裡我四個叔叔家,紅兒爹娘和舅舅,還有幾個好兄弟的家,幾大家子人可熱鬨了。家裡吃住不差,錢也不缺,多雙筷子的事兒。等咱們真的安頓下來,三嬸也養好了身子,再接回來就是了,再說還有紅兒陪著,我看挺好的。”虎子是真心想把三嬸安置回奉天歇歇,不能拉家帶口地去作戰,這是秦虎的根本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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