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阻攔爭執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進來,火藥味十足。
孫昌強原本站在陳望的床邊,正要和他說個清楚,甚至已經準備放狠話嚇唬人了。
但門外的聲音傳進來之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正事,表情瞬間從冷嘲熱諷變成了得意狀。
他狠狠地瞪了陳望一眼,撂下一句“我們遲早再算賬”後,便匆匆收拾好儀容,推門而出。
陳望不禁冷笑一聲,心說:“這事還真是有趣啊!”
而孫昌強的突然離開,也讓陳望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門外的動靜上。
隻可惜,除了聽到孫昌強客客氣氣帶走了那兩個記者之外,就再沒有聽到外麵說什麼了。
他心裡大抵猜到了一些,不過還不敢確定。
陳望隻怪自己醒的太早了,若是等到明天報紙上的新聞登出來了,恐怕孫昌強這個裝病的懦夫,根本不敢這麼挑釁。
他剛剛原本還想用係統看看這個人的底細,但因為係統等級還不夠,現在通過係統,還是隻能知道自己部下,或者是原主熟悉之人的具體信息。
但病房裡其他生龍活虎,本來在看好戲的軍官們,同樣也被門外的動靜引起了注意。
有人忍不住起身,向門口探頭探腦,他們對此同樣十分好奇。
與此同時,病房裡的其他軍官,直接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嗬,狗日的,那姓孫的居然真找來了記者,指定是要為他侄子寫什麼‘戰鬥英雄’的報道了!”
“孫昌強真這麼不要臉?他一個後勤團的團長,哪來的‘戰鬥英雄’?”
“嘿,你還不知道他?他早和我吹了,說什麼他孫家手眼通天,上麵有人!”
“我聽他的意思,孫良現在升了軍長,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後路,特意把一個陣亡的團長功勞都塞到他身上!”一個軍官冷笑著道
“這狗日的,真不要臉啊,明明是在前線裝病逃回來的,現在還要搶死人的功勞!”另一個軍官壓低聲音,滿臉的不屑。
陳望聽了,心中不禁有些意外,他想到了對方背後有人,但沒想到是孫元良。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孫良為了給自己的侄子謀前途,居然敢用這種手段,要將烈士的功勞,堆到這個恬不知恥的家夥身上。
但陳望一想到孫良強奸慰問女學生,臨陣脫逃,怯戰畏戰的惡名,對此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了。
這簡直就是軍中的毒瘤。
聽到這裡,陳望已經大概明白,外麵來的那兩個記者,必然是孫家收買了,打算借著輿論,宣傳造勢的。
這些手段,他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畢竟,他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隻不過,陳望是真的有功,而孫昌強,按照軍律,應該立刻槍決。
“說得對,你們看那倆記者,就是孫良專門收買來,給他侄子寫報道的,什麼‘獨子傳承’,‘家族英烈’,聽著都惡心。”
又一個軍官附和,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鄙夷。
“那孫良也是老謀深算,為了撇開自己,居然把侄子安排到了咱們集團軍的野戰醫院,萬一出了事,恐怕他就會說和他無關。”
“他當然得小心,孫昌強那慫蛋,就是自己割破了手掌,據說因為怕疼,就破了一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病房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這些軍官們表麵上都對孫昌強畢恭畢敬,但卻是麵和心不和,此刻就像揭開了麵具一樣,一個個開始吐槽譏諷。
而陳望聽得眉頭微皺,心中已然不悅,他並不在意孫家如何運作自己的利益,但這種搶占烈士功勞的做法,實在讓他感到惡心。
到現在,陳望已經幾乎完全融入了這個時空,他一想到那些真正犧牲的戰士,被如此利用,胸中便忍不住湧起一股憤怒。
這時,病房裡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那兩個軍官,左邊那個右眼戴著眼罩,顯然在戰鬥中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凶猛大漢,直接側過臉,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罵道:
“狗娘養的,裝病當逃兵,真他媽的無恥!”
此言一出,病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個獨眼軍官,顯然是不怕事的主兒,而且病房裡除了他,邊上一人和陳望,其他都是靠裝病逃戰的,一個個哪裡還敢出聲?
陳望微微點頭,心中對那個獨眼軍官的直率性格,暗暗讚賞。
看著這群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他心裡大概已經能想到,中央軍裡麵,有太多這樣的虛偽和腐敗。
而這些小人懦夫們,麵和心不和的情況,比比皆是。
然而,事情遠沒有結束。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猛地從外麵推開,孫昌強再次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身後赫然跟著兩個記者,手裡還拿著攝影機和本子,顯然是準備采訪報道。
“我送你們一個大新聞!”
孫昌強一進來,目光便冷冷地鎖定了陳望,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家夥,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今天就活蹦亂跳了!嗬嗬,你們可彆錯過了,這絕對是為了不上戰場裝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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