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聽後,輕輕歎了口氣。
他明白周品的無奈,這種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感受,整個中央軍高層,都有這種困惑和無可奈何。
“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你不明白,整個中央軍,幾十萬人,都在這裡麵打轉,可是沒人能一下子作出改變,甚至根本沒反應過來。
經過德意誌軍官團這些年的改造,大家都學過很多戰術,戰術理論好像也都懂。
但實戰中的應變,特彆是麵對像日本鬼子這樣從未遇到的強敵,大家都經驗不足,自然就顯得手足無措。”
周品低下頭,思索著陳望的話。
他確實在德意誌軍官團的戰術課上學過相關的軍事理論,知道陣地防禦需要層層縱深,需要側翼保護。
但這些理論因為他們缺乏實戰經驗,在實際的戰場上,從來都沒有發揮出作用。
“老陳,你說得對。”
周品感歎道:
“咱們確實缺乏大會戰的經驗,尤其是麵對日軍這種高機動、火力強的對手時,大家明明打了幾十年的仗,可現在卻都顯得不會打仗了。
其實像你說的那些戰術和部署,我以前也聽德意誌鬼子提過,可惜下麵的人根本不懂,命令傳下去了,也一樣按照老法子去打。”
陳望點了點頭,他這幾天其實一直在和連級以上的軍官反複強調“據點陣地“的部署,這才有了當前的效果。
“是啊,很多部隊在實戰中根本沒能落實這些建議。
就像法肯森將軍觀察到的,我們很多新調入的部隊,在戰場上沒有偵察和火力掩護。
而陣地布置得又太過密集,沒有縱深,一旦鬼子衝上來,整條防線就崩塌了。”
周品沉默了一會兒,他早已經在一次次戰鬥中感受到己方防線的脆弱,士兵們常常被迫在沒有任何掩護和準備的情況下迎戰日軍的強大火力。
“但這次不一樣了。”
周品看著陳望,眼中充滿了信任和敬佩:
“有你在,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守住廣福。
其實,我之前還有些擔心,但看到你對陣地的調整,心裡就踏實了。
你讓我明白了,防守也可以這麼靈活,這種布局真是讓我受益匪淺。
甚至反擊,恐怕也不再是難事。”
陳望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堅定:
“我們麵對的是強大而狡猾的敵人,單靠死守是撐不住的。
既然鬼子擅長進攻,那我們就讓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把他們耗死在這片陣地上。
上次,我已經讓小鬼子的十一師團損失了一個大隊。
這次,我至少要讓他們損失一個聯隊。
明天鬼子來了,咱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鐵血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