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福鎮一戰,國軍雖然贏得了勝利,但所有人都明白,日軍的優勢依然是全方位的。
兩邊的戰爭力量對比,並沒有根本改變。
甚至可以說,日軍主力現如今的每一次進攻,對於任何一支國軍來說,都仍舊是巨大的威脅。
朱良雖然已經預料到了淞江會戰的重心,將會轉到左翼,但他並沒有選擇立刻調兵到側翼,繼續進攻。
在他看來,日軍的整體優勢依然明顯,戰力,以及後勤補給,都占據著壓倒性優勢。
正因為如此,朱良根本不敢輕易冒險。
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貿然出擊極有可能會導致全局失控。
要知道,對於此時的國軍來說,一步錯誤的決策,就有可能葬送廣福鎮一戰,好不容易得來的優勢。
不過,朱良這麼做,其實隻是為了迷惑日軍,使其分不清自己的兵力調動和部署,儘可能延緩後者的行動。
左翼兵團的總司令陳實,經過他的建議,已經在統帥部的協調下,出兵襲擾日軍側翼。
陳實的部隊,迅速從依托嘉定,積極防禦,轉成了以靈活、快速的遊擊突襲為主。
他們采取靈活機動的戰術,不斷騷擾日軍,迫使其在側翼分兵應對。
陳實的意圖十分明確:
不求在正麵打擊中取得壓倒性勝利,而是通過頻繁的襲擾行動,打亂日軍的進攻節奏,拖慢他們的推進速度,為其他戰場爭取寶貴的調整時間。
這其中,在夜間出動小股精銳部隊,襲擾日軍在羅店等地的後勤補給線,便是重頭戲了。
正如朱良所預料的那樣,日軍在廣福鎮的失敗,引發了其戰略上的大調整。
而日軍申城派遣軍司令官鬆井根,在接連收到山寺武的詳細彙報後,特彆是看到“王牌部隊”四個字,行動隨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國軍在側翼的騷擾明顯加強後,更是使得日軍開始懷疑——支那軍在側翼集結起了更強的兵力,準備發起大規模的反攻。
畢竟,山寺武在戰報中特彆強調了,廣福鎮駐紮著國軍的王牌部隊,戰力強悍。
這讓日軍指揮部如何敢掉以輕心?
鬆井根原本打算以正麵強攻為主,壓倒國軍的防線。
但眼下,側翼戰場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全局。
日軍在正麵的進攻原本已取得一定進展,可左翼的慘敗不僅讓他們失去了重要的戰略機動性,更讓國軍有可能借機反攻。
如果不迅速應對,日軍主力的後背,極有可能暴露無遺。
戰爭迷霧之下,日軍大本營根本不知道——國軍此時十分疲弱。
鬆井根迅速召集了派遣軍高層會議,討論日軍的下一步行動。
他的顧慮主要集中在了廣福鎮的國軍駐軍——那支山寺武多次強調的國軍王牌部隊。
如今,鬆井根也完全不敢貿然進攻廣福鎮,擔心國軍會在那裡設下陷阱。
但如此一來,他們也不得不暫停當前的正麵攻勢,集中兵力應對左翼可能的反擊了。
這一決定在日軍內部卻引發了巨大的分歧。
山寺武現在極力主張應該繼續強攻左翼,以摧毀國軍的抵抗能力。
他認為,國軍的王牌部隊戰力相當強悍,如果不迅速擊敗他們,日軍的側翼將一直處於危險之中,隨時可能被國軍突破。
而且,眼下國軍主力的動向尚不明朗,正麵繼續貿然進攻,極可能導致不必要的傷亡,不如暫時收縮兵力,等待更多的情報。
但這無疑是對日軍十月以來,中路攻勢的徹底否定,包括鬆井根在內,主張此戰略的許多日軍高層,都無法接受。
在日軍指揮部裡,鬆井根坐在作戰室中央的長桌前,眉頭緊鎖,目光凝重。
桌子上攤開著一張大大的作戰地圖,標示著當前的戰鬥態勢。
國軍的廣福鎮防線、左翼的陳實兵團、蕰藻一線,以及日軍的正麵與側翼部隊,都被標注得清清楚楚。
而日軍在鬆江戰場的最主要指揮官們,圍坐在長桌的周圍,氣氛焦灼。
“我們必須重新考慮進攻戰略。”
鬆井根聲音低沉,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他用手指輕敲著桌上的地圖。
參謀長中川大佐立即接話道:
“司令官閣下,現在左翼的局勢越來越嚴峻。
支那軍所謂的王牌部隊正駐紮在廣福鎮,如果我們繼續忽視側翼,他們遲早會發起反擊,到時候皇軍將陷入更大的被動!”
“我同意中川君的看法。”
話音一落,山寺武立刻站了起來,他語氣急促,情緒略顯激動:
“我們一開始的戰略無疑是正確的,支那軍的左翼雖表麵上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增援跡象,但卻部署了他們最精銳的部隊。
如果我們無法迅速擊潰他們,整個側翼將暴露無遺,到時我們將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險!”
山寺武剛剛吃了敗仗,他自然堅持廣福鎮一戰的國軍,絕對不是普通部隊,而是國軍的王牌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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