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陣地的戰況報告,如同是一道驚雷,驟然間在日軍前線指揮部內炸響。
整個指揮部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了,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來,所有參謀和軍官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剛剛還在理性分析局勢的兩位司令官——崗村寧和鬆井根的腦中,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似乎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戰報代表著什麼。
片刻後,崗村寧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鐵青了,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參謀手中那份攤開的報告,狠狠地抽了一口氣。
“這不可能……支那軍不可能這麼快就突破我們的防線!”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緊握著桌麵,指節微微發白,似乎正在竭力壓製內心的震驚與怒火。
鬆井根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困惑和驚愕。
“我們明明已經提前推測出了支那軍的進攻方向,還緊急調集了兵力支援,為什麼還是慢了支那人一步?!”
戰況的迅速惡化,猶如一陣颶風,幾乎讓人無從應對。
崗村寧和鬆井根雖然提前發現了陳望的計策,但根本來不及防備,局勢的發展,早已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原本看起來穩固的西側的陣地,在陳望的精巧布局下,已然被撕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日軍眾將雖然驚駭欲死,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指揮部內其他參謀和軍官們個個神情嚴峻,低著頭不敢吭聲。
“報告繼續。”崗村寧低聲命令道,聲音中透出一股明顯的急躁。
而傳遞戰報的參謀迅速向前一步,開始朗聲念著最新的軍報:
“西側陣地被支那軍強行突破,敵方步兵和坦克已迅速壓過防線,絕大部分前沿陣地已被占領,反坦克陣地也被支那軍摧毀了
目前,前沿陣地內的指揮官阪田大佐報告,士兵損失慘重,再無力抵抗,已先行撤退。”
“八嘎雅鹿!”
鬆井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他怒火中燒地大聲罵道:
“阪田那個混蛋,誰允許他自行撤退的?他這是臨陣脫逃,他必須要向天皇陛下切腹謝罪!”
崗村寧同樣臉色大變,他根本沒有辦法再保持冷靜了,當即厲聲怒喝道:
“我們必須要守住西側陣地,否則整個防線都會崩塌!
現在立刻給原田軍發電報,西側陣地和中路陣地的防禦暗堡區,必須嚴守!無論如何,必須阻止支那軍的進一步推進!”
“嘿咦!”旁邊一名參謀當即應聲下去傳達命令,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指揮部。
在長官的暴怒之下,整個指揮部的氛圍愈發沉重,參謀們紛紛低頭,沒有人敢輕易發言。
日軍眾將固然都很清楚,西側陣地的防線比之其他陣地而言,較為薄弱。
但沒有人能預見到,國軍竟能以如此迅猛的速度,直接突破了前沿防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司令官閣下。”
這時,指揮部內終於有一名資曆頗深的參謀開口了。
“支那軍的進攻如此猛烈,西側陣地已經岌岌可危,再繼續堅持下去,恐怕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我們不撤退,恐怕不僅是西側陣地,整個防線都可能被牽連,到時的損失隻怕會更加慘重。”
崗村寧冷哼一聲,目光凶狠地看向那名參謀,冷聲道:
“如果現在撤退,支那人必定會順勢追擊,屆時我們不僅會失去西側陣地,連第二陣地都會失守!”
“司令官閣下說得對!我們絕對不能撤退,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第二陣地!”
崗村寧的分析有理有據,有幾個參謀聞言,連忙出言附和。
鬆井根站在一旁,顯然已經被當前的局勢弄得慌亂了,他語氣急促道:
“崗村君,或許我們應該立刻聯絡海軍,讓他們立刻派出戰機支援我們,絕不能再放任支那軍的坦克和步兵繼續推進了!”
“嗯。”崗村寧點了點頭,目光銳利,毫不猶豫地作出了指令:
“山田君,你立刻去聯係海軍,讓他們迅速調集戰機進行支援掩護作戰。
我們必須儘快取回製空權,以確保地麵部隊能夠持續作戰!”
“嘿咦!”名叫山田的參謀當即應聲領命。
這時,一名中級參謀走上前,麵色嚴峻地說道:
“司令官閣下,那個叫作陳望的支那人,顯然是精心設計了這一切。
憑借他對戰場的把控能力,必定是已經偵察到了我軍西側陣地的薄弱之處。
我懷疑,這恐怕是一場針對我們的戰術包圍!”
崗村寧聞言,深思了片刻,才緩緩點頭道:
“這個陳望確實讓人忌憚,他果然像傳言中的那樣,詭計多端、陰險狡詐。”
他語氣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繼續說道:
“但不論支那人有多強,我們都必須堅守住第二陣地,絕不能放任他們進攻。
我們現在,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海軍密切配合,逐步引導支那軍深入,等待反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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