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總指揮部內,隨著電報接連不斷地傳來,崗村寧的麵色愈加沉重,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銳氣。
他捏著電報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顫抖著,目光始終無法聚焦於那一行行簡短,但卻冰冷殘酷的文字上。
周遭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在場的參謀和軍官們一個個失魂落魄,誰都不敢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沉重而窒息。
作為帝國陸軍士官大學的傑出畢業生,崗村寧這幾十年的軍旅政治生涯一直都頗為順風順水,就連當年的蘇俄人他都不曾放在眼裡過,在華夏戰場上更是橫掃千軍的威風。
可如今,他心中卻充滿了恐懼,滿腦子都是想要退縮的怯懦,就像是完全被支那軍打怕了一般。
每一封電報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板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可糟糕的戰報還在不停地更新。
“怎麼會這樣?”他不禁喃喃自語,眼神中透露著掩飾不住的驚懼和不敢置信。
“支那軍明明不過是一群紀律鬆散的次等兵,他們甚至沒有足夠的武器、足夠的補給,怎麼會突然……擁有這麼強大的火力和裝甲部隊,甚至連空軍都能出動了?”
“哼,是那些該死的西方人吧,一定是他們背著帝國給支那軍提供軍備的!”
“這不僅是軍備的問題,支那人好像……好像對我們了如指掌,幾乎預判到我們所有的行動……”
崗村寧和鬆井根手下參謀們的低語聲,細細碎碎地充斥在耳邊,試圖為當前陷入絕境的戰局找尋解釋。
但這卻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這一切簡直難以置信至極,國軍竟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而一旁的鬆井根早已臉色蒼白,這個原本血氣方剛、驕傲自滿的帝國軍人,短短幾天似乎就變得蒼老了許多。
鬆井根緊緊咬著牙,雙手用力扣著桌沿,手背的青筋暴起,指甲幾乎要嵌進木質的桌麵裡。
他百思不得其解道:
“支那軍明明是一群隻會虛張聲勢,實際不堪一擊的‘東亞病夫’。可現在他們……他們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了?”
崗村寧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眉頭緊鎖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如同有千萬根細針在不斷紮刺,他的整個大腦都在翻滾——這不可能!
他曾經當過國軍高層的軍事顧問,深知真正的國軍隊伍是何等的落後與混亂。
再者,他親自指揮過軍隊和國軍對戰過無數次,而國軍向來不僅士兵的士氣低迷,訓練不足,前線的指揮體係還從來都是充滿著致命的漏洞。
支那軍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強的啊,從關外到關內,甚至一直到去年,他們都沒有這樣的實力的啊!
可如今——崗村寧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理清這個錯綜複雜的局麵。
但眼前的電報卻如鐵錘般砸下,讓他的理智開始動搖——這一切,難道是陳望一個人可以改變的嗎?
“這怎麼可能……”他低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
參謀們圍繞在兩位指揮官身旁,臉上的神情各異,他們低聲討論著,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有力度的答案。
許多人的眼中充滿了迷茫與恐懼,仿佛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整個人顯得低沉無比。
這些曾經滿懷信心的日軍軍官們,現在都開始沮喪、懷疑,似乎在這一刻,他們的所有榮光和自信都瞬間崩塌了。
突然,崗村寧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他的語氣也變得極為急促道:
“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支那人怎麼會把戰機把握得如此精準,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的語氣激憤,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這是他唯一能握住的線索。
鬆井根聞言,深深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同樣顯得尤為沮喪道:
“難道是我們忽視了什麼?我們到底錯在哪裡了?”
原本,他們預測的戰局是,隨著戰事的推進,不需要他們加以反擊,國軍的力量自然會因軍備的問題,逐漸崩潰。
然而如今,戰局的發展非但沒能如他們所願,反而朝著不利的方向迅速惡化了下去,崗村寧和鬆井根兩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們所有的假設、計劃和對國軍的預測,都在這場戰鬥中化為泡影,原本充滿信心的戰術,現在顯得如此脆弱、毫無意義。
參謀們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疲憊與無助,幾乎沒有人能像以往那樣從容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麵對如今的局勢,此刻的他們,根本沒了一開始的豪氣,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誌氣儘喪。
“八嘎雅鹿!”
一個參謀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但他的語氣中卻充滿了無力感:
“這些該死的支那人怎麼突然……”
“彆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
參謀的抱怨還沒有說完,崗村寧就猛然轉頭,幾乎是咆哮出聲道:
“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行動!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指揮部必須儘快做出反應,所有的計劃都得重新安排,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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