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憋屈勁兒,像塊爛泥似的堵在胸口,堵了快半年,每次想起,都恨得牙癢癢,卻又隻能憋著。
可現在不一樣了,這次機緣巧合下遇到陳天師和曹莽,這可是道門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更重要的是,人家不僅分給他錢,還答應了出手相助,不過陳天師說得對,這不是誰幫誰的事,這是為了華夏道門,要把那口窩囊氣,連本帶利地給掙回來!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裡燃起一簇火。這次,定要讓那些高麗棒子知道,有些地方,有些尊嚴,不是他們能碰的!
“苗道長,這裡距你們石景峰道觀還有多遠”?
陳誠看著遠處巍峨的山脈問道。
“咱們還得在往北走大概四十多公裡,到達一個叫小芽的村莊,然後從那裡進山,得翻越幾道山嶺,大概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回到道觀”!
陳誠聞言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苗道長身上的衣服,自從見他到現在,他一直就是這一身,心裡暗暗感慨這份清苦。
曹莽咂了咂舌,瞅著遠處隱在雲霧裡的山尖:
“這石景峰道觀藏得可真深,怕是尋常人想找都找不著。”
“要的就是這份清靜”。
苗塵臉上露出幾分樸實,眼角的紋路裡盛著笑意,
“山裡頭沒那麼多煩心事,守著道觀,種種菜,練練道法,日子倒也踏實”!
他抬手往西北方向指了指,
“過了前麵那道梁,晚上就能在小芽村借住,明兒一早咱們再進山,趕得緊些,說不定能在天黑前翻過第一道嶺”!
幾人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談好價錢,司機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向著城北駛去,路上人也不多,司機技術也不錯,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苗塵口中的小芽村附近的崗坡上停了下來。
“師父,怎麼不走了”?曹莽正跟苗塵聊著天,感覺車子停了,就探著身子往前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小兄弟你看”,
司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指了指前方的下坡路,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這路也太壞了,全是坑坑窪窪的,還有那些深淺不一的車轍,我這車底盤低,真往前開非刮爛不可,要不這樣,我少收你們二十塊,前麵就幾步路,你們自己走著去吧好不好”?
陳誠也跟著伸頭望去,隻見前方的路果然如司機所說,路麵凹凸不平得像被翻耕過,一道道車轍印子深得能沒過腳踝,偏偏還是個陡峭的大下坡,車子要是真開下去,確實凶險。
“好,我們自己走著去”!
“謝謝理解啊”!
司機高興的對著陳誠說道。
陳誠微微一笑,從口袋裡取出兩百塊錢遞給了他,然後拉著靈兒下車就要往前走。
“小兄弟,找你二十塊錢吧”!
司機看著幾人轉身就要離開,假裝翻著錢包找零錢。
“不用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陳誠頭也沒回,舉起一隻手晃了晃大聲回道。
“得勒,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