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迷糊,不過還好,這兩天輕了很多。”葉穗穗看著他:“您彆這樣看著我,看得我心裡不舒服。”
老民警笑道:“是因為心虛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太急功冒進,本來是想看葉穗穗露出馬腳的。
“我爸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學生,也會看我們,讓人不敢在他麵前說謊做壞事。”葉穗穗惆悵的歎了一口氣:“您讓我想起了我爸爸。”
老民警立刻道歉:“真是對不起。我這是職業病,不是針對您。”
葉穗穗點頭:“我理解,執法人員麼,必須得這麼嚴謹嚴格。”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當時其實沒出太多的血,不過是真的很疼,我第二天還被領導特許休了一天假,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當然,您要是想看傷口,也可以過來看看。”
葉穗穗大方的向他展示自己的後腦勺。
老民警擺了擺手:“這就不必看了。”
要是作假的,怎麼可能這麼坦蕩。
不過話說破了,那也就沒必要掖著藏著的了,她直接問道:“這屬於過失傷人了,你們怎麼不去告二賴子娘呢?”
“一點小事,就去找你們派出所,那不成公器私用了?再說了,她一個老太太,砸完人幾天都不敢露麵,也是怪可憐的,我們何必跟她一般計較呢?”
老民警正想說你們家那口子看起來可不是不計較的人。
葉穗穗道:“這話讓我怎麼說呢。雖然沒把人送去派出所吧,可我們也沒說真的不計較了,就是要讓那老太太過幾天提心吊膽的日子,讓她好好長長記性,也省得以後再撒潑耍賴。”
小民警朝著她豎了豎大拇指:“這招好啊,那老太太這幾天都不敢去我們派出所鬨了呢。”
葉穗穗微微一笑,雖然臉色蒼白,可卻帶著一種彆樣的樂觀和生機,看起來沒心沒肺的。
老民警也跟著點了點頭:“的確是個好辦法,那行,您先歇著吧。”
葉穗穗微笑著目送人離開。
老民警在外麵將陸正堯叫住:“陸艦長,送送我們吧。”
這架勢,擺明了是有話要說。
陸正堯跟著兩個人走了出去,老民警走出醫院大門,停下腳步,對陸正堯說道:“現在有一個是比較棘手的問題,嫌疑犯聲稱你當時在皮膚科診室,差點掐死她,她也要控告您故意殺人罪啊,這件事我們必須要上報你們營部,商量處理結果。”
陸正堯:“你們依法辦事,不需要顧慮太多,”
冷靜下來的陸正堯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個女人傷害了他媳婦,必須得付出代價。
不過這次媳婦白白護著自己了,當時要是自己動手打飛那個暖水瓶,穗穗也就不會住院了。
老民警歎了一口氣:“還是年輕,太沉不住氣。”
他是覺得很可惜的,現在正趕上嚴打,私闖民宅,故意傷害罪,在這個過程中,還造成受害者葉穗穗重傷,還涉嫌行賄作偽證,這些都足夠葉蓓蓓坐十幾年牢的了,陸正堯實在是沒必要出手。
陸正堯提醒他:“今天,我媳婦差點就……”
他說不下去了,那個可能他連想都不敢想。
老民警也無話可說,隻能讓他好自為之,隨後帶著小警員離開。
陸正堯回到病房之後,卻不敢和葉穗穗說起自己差點掐死葉蓓蓓的事情,問起老民警叫自己出去的事,他也隻是打著馬虎眼,糊弄過去了。
好在葉穗穗跟那兩個人周旋了這麼長時間,也早已經累了,精神不濟,以至於根本沒看穿陸正堯的謊言。
王桂華傅照川先回去了,葉芝芝想到自己明天可能要走,根本舍不得離開妹妹。
醫院的病床向來不緊張,這間病房更是隻有葉穗穗這麼一個病人。
倒也不怕打擾到彆人。
趁著葉穗穗睡著,葉芝芝給陸正堯講了從小到大她們跟葉蓓蓓之間的故事。
其實是乏善可陳的,她從小就看不慣葉蓓蓓人前人後耷拉著腦袋苟苟嗖嗖的那個樣,葉蓓蓓也不喜歡她的張揚潑辣。
葉穗穗從小跟姐姐在一塊玩,對那個堂妹,關係自然也就疏遠了許多。
要不是那碗疙瘩湯,父母葬禮期間那幾天的陪伴,她跟葉蓓蓓隻怕是也沒有多少感情。
可也真是沒想到,就是這為數不多的感情,害了她自己。
“我們家小乖,是最記恩情的人,就因為這個,她才容易心軟,實在是個笨蛋。”
“她不笨。”陸正堯容不得彆人說葉穗穗一點不好,哪怕那個人是葉穗穗的親姐姐:“知恩圖報是好事,她要是真的忘恩負義,反而不是她了。大不了以後我們兩個把眼睛擦亮點,吸取這次的教訓,保證這樣的事情一定不會再發生就是了。”
葉芝芝哼了一聲:“希望你們真的能長記性吧。”
葉穗穗晚飯前,臉色好看了一些,吳醫生號脈之後,確定是真的沒問題了,葉芝芝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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