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陰城,這座古老而堅韌的城池,曆經了風雨如磐的洗禮,仿佛一夜之間,繁華儘褪,隻餘下滿目瘡痍與寂寥。戰亂與流民的足跡,無情地踐踏了往日的喧囂,商業的脈搏幾近停滯,留下一片死寂,仿佛是歲月長河中一段沉重的歎息。
正如古語所雲:“風雨之後,必有晴天。”隨著最後一縷硝煙的散去,流離失所的百姓緩緩撤離,湯陰城漸漸卸下了沉重的枷鎖,迎來了它重生的契機。縣令張城踏入了這座亟待複蘇的土地,他的歸來,如同一縷春風,悄然吹散了籠罩在城頭的陰霾。
街道上,最初隻是稀疏的幾縷陽光穿透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漸漸地,這份溫暖與光明開始蔓延。膽大心細的商人們,仿佛嗅到了複蘇的氣息,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緊閉多日的店門,讓久違的貨物與歡聲笑語再次充盈了狹窄的巷弄。他們的臉上,雖然帶著幾分謹慎與疲憊,但更多的是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與憧憬。
商鋪一家家重新點亮了燈火,照亮了夜晚的湯陰城,也點燃了人心中的希望之火。布匹店、茶館、酒樓……各行各業漸漸複蘇,不僅恢複了往日的熱鬨,更添了幾分劫後餘生的堅韌與不屈。
隨著一陣鞭炮的響起,孫掌櫃的糧店重新開業,不過店名更換了,不再叫做孫家糧店而是按照李振起的中糧油。
名字簡單且霸氣,讓人一聽就知道這家店是銷售米麵糧油的,在這裡李振也不用擔心商標冠名權等問題。彆說現代的這家單位不知道自己使用了名字,就算是知道了你有本事穿越到宋朝來告我呀!
張城靠著李振支持的糧食和士兵,迅速將湯陰城的治安弄了起來,然後收攏之前的衙役對現有的居民進行重新編戶統計。這一統計不要緊,竟然發現如今湯陰城的人口還隻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張城倒是不用擔心糧食不夠的問題了。
張城按照李振教的辦法,並未直接開設粥棚,而是組織湯陰城內的人們對被破壞的城牆和各項設施進行修繕。參加勞動的人自然是管飯的,隻要按時完成任務,每天還會發放一些糧食讓他們帶回家去。那些地痞閒漢不肯乾活自然是沒有飯吃的,不光如此,張城派人調查這些人在拜火教掌管湯陰城的時候是否乾過什麼壞事,如果有那就好辦了,直接關進監牢中,按上一個暴民的名頭。
湯陰城是這幾個被流民襲擊的縣城中第一個恢複的,張城的功績也被他的上級看在眼中,在這次官員考核中打了一個大大的上優。
隨著金**隊的大量介入,拜火教組織的流民暴亂很快就被平息,聽說在東邊幾個州府殺了好幾萬人,弄得不少村鎮直接清空了。
在選定好一個黃道吉日後,李振在湯陰城的飯莊開業了。
代表喜慶的紅綢子掛滿了整個街道,也不知道王長刀從哪裡弄來的鮮花和綠樹,將飯莊所在的街道裝扮得生機盎然。
此刻一臉得意的王長刀正扛著他的雙管獵槍在街上巡視,如今整個湯陰城的城防都是由李家寨士兵負責,之前的進出城門收費也被李振給廢棄了。剛開始縣令張城還有些心疼,認為這是一塊肥肉,可半個月後,他看到了商業稅收的賬目後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哈哈哈...李寨主,李賢弟,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為啥這取消進城費後,突然多了這麼多的商人?”
李振看著大街上無數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聲的對他說:“縣令大人,你說整個大名府路,就我們這裡治安最好,收取的商業稅也是最低的,還沒有衙役官差勒索商人,換成是你你不來呀?”
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張城好像明白了什麼,他也不管李振了,找了一間沒人的屋子自己想事情去了。
李振這個飯莊足足占了整個街道的一大半位置,內部裝修的風格完全照搬後世現代的模樣,大廳內取消了堂食,所有吃飯的房間都是單間。根據每桌客人的喜好設置了不同的風格,有文人墨客型的,有簡約浪漫型的,也有使用大量玻璃燈具裝修的如同皇宮的豪華型的。
要知道此時的皇宮可沒有電燈,李振在飯莊上方安裝了大量的太陽能板,加上蓄電池的使用下,足夠整個飯莊照明使用的了。
張城和李振並不知道,在今日的食客中,有位身份華貴的人也來了。
完顏平身著一襲淡雅儒衫,步履間自有一股文人的風骨與從容,身後緊隨幾位低眉順目的隨從,緩緩步入了這方古色古香的天地。
目光輕抬,一抹溫婉的墨綠映入眼簾,隻見前方懸掛著一幅精致牌匾,其上以行雲流水之姿鐫刻著“憶江南”三字,仿佛一縷輕煙,悠悠地勾起人心底對江南水鄉那份溫婉柔美的無儘遐想。
這“憶江南”三字,不僅是一處飯莊的標識,更像是一扇穿越時空的窗欞,引領著過往的行人,在喧囂塵世中尋得一絲江南舊夢的溫柔慰藉。完顏平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心中暗自思量,或許,在這飯莊之內,能品嘗到的不隻是佳肴,更有那份能觸動心靈的江南韻味。
完顏平笑著點評:“看來這老板是江南人士,隻是不知道這裡的菜品風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