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陰沉沉,下起了小雨。
永琪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永璿在走。
玉研薨逝後,孩子們都交給了太妃撫養。永珹已經成婚,而且也被海蘭設計出嗣,雖然照應弟弟,但也是精力有限。
雖然不是永琪的過錯,可永璿落馬時自己在身邊,永琪也始終掛念這個弟弟,時常陪他走走,鍛煉鍛煉。
永琪開心的對永璿說:“太好了,八弟,現在慢些走路和彆人沒有什麼異同!隻是跑跳費些力氣。”
永璿卻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永琪。
畢竟自己的額娘曾經給永琪送過毒茶壺想要害死他,除了自己的一母同胞永珹,現在隻有永琪還關照自己。可自己的額娘和四哥也被永琪的額娘愉妃設計過,他對永琪的感情十分複雜。
永琪看出永璿的心事,勸慰著他:“永璿,你額娘是你額娘,你是你。五哥從未害過你,你也不曾參與那個毒茶壺的事情。這些,我們兩個都是心知肚明的,不對嗎?”
永璿歎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還是糾結的,但永琪對他的好,他心裡一直是知道的。“五哥……還是你豁達……多謝五哥寬慰。”
永琪笑笑,“其實我一開始也並沒有這樣豁達……還是令娘娘勸我……”
永璿好奇抬頭問:“令娘娘?她也勸慰五哥?”
永琪馬上捕捉到關鍵詞“也?”
永璿解釋道:“令娘娘對我們兄弟幾個還不錯。我們幾個一直不知道如何麵對。很矛盾,當時令娘娘揭發額娘,可又跪求皇阿瑪保全了她一條性命。額娘……確實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按理來說,令娘娘也並無過錯……可我們就是……”
永琪眼中似乎閃過羨慕的光,“我明白,額娘做了這種事情……你額娘好歹是為了你…可我額娘……”說到這永琪自己怕失言沒有說下去,自己轉移話題:“聽說令娘娘是受了嘉娘娘臨終囑托,特彆照顧你們的。我想她們之間的恩怨是已經了了吧。如果你們額娘都放下了,你們更不必在意。”
永璿感歎:“令娘娘胸襟確實是一般人不可比。額娘當然希望我們好,我也會如此勸慰其他兄弟的……”正說著,永璿由於分心,本就腿腳不好,又被腳下的石子一滑,所以沒有站穩。
永琪眼疾手快趕緊扶了一下永璿,但是他剛剛也分心了,沒太扶住。永璿下意識的抓住了永琪荷包。
荷包被拽掉下來,落在了腳下的水坑裡。
永璿趕忙撿起荷包,連聲道歉:“五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臟了,我給你洗洗再還你吧。”
永琪心疼的把荷包接過來,沒有責備永璿“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沒關係……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你沒受傷吧”
不久永琪回到自己屋內,把荷包小心翼翼的拆開,畢竟要洗的話也不能連著裡麵的香料一起清洗。
永琪將荷包裡的香料倒出來,香包內的紅色太過紮眼。永琪從未見過這種香料,有些詫異。
永琪還是怕海蘭知道荷包被弄臟了,會覺得自己的做的東西不被永琪珍惜。所以裡麵的香料最好也不能替換掉,免得海蘭聞出不對。
香料都潮了……香茅,薄荷,艾葉,丁香,桂枝,這些自己都是認得的。這一大半紅色……好像是什麼花蕊,沒辦法,真得去太醫院問一問了。
刻不容緩,永琪撐了傘,跑去了太醫院。
嬿婉看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額娘,讓我看看你的膝蓋。”
魏楊氏擺擺手,“都磕了幾天了,沒事……嬿婉,你為了額娘得罪那什麼小公主,以後會不會有事啊?”
嬿婉感受到魏楊氏的變化真的很欣慰“額娘,我之前的話是不是嚇著你了。不管怎麼說,你的我親娘,我也絕不會讓彆人就這樣捉弄欺負您啊。隻要咱們並未錯處,她們來找我麻煩,我並不怕。”
魏楊氏更加動容,她靜靜的看著喝茶的嬿婉。
就算是妃位,一個嬪都能經常出言不遜。之前這一路走來,嬿婉得受了什麼苦,又遭了多少冷遇和白眼呢?
魏楊氏是真的開始心疼了。
這時王蟾進來通報:“主兒,五阿哥求見。”
嬿婉把茶盞送到嘴邊又放下放,永琪?現在天色都黑了,他怎麼會來這?不怕海蘭訓斥嗎?還是有什麼急事?
嬿婉還是開口道:“快讓他進來。”
永琪失魂落魄的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空了的荷包。
永琪毫無朝氣的給嬿婉請安。
看見狼狽的永琪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的濕透了?”
她起身吩咐:“王蟾,給五阿哥找一身乾衣服。春嬋,去熬點薑湯。瀾翠,再準備點心,對了,順便拿個打一盆熱水。”
嬿婉拿手裡的帕子給永琪擦著臉。“怎麼會這麼狼狽?先彆說話,換上衣服暖和暖和,雖然是夏天,淋了這麼大的雨也會著涼,熱傷風更難受呢。”
永琪看著急切的嬿婉,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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