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秦天樞和正一道道人往自己體內種禍根胎的事兒,父親並沒有立刻開始講,而是沉默了幾秒鐘先說了一句:“一切都是貪念和執著惹的禍。”
“道光年間,那位正一高人的目的,我們先不多做猜測,我們先來說說秦天樞,秦家老太爺。”
“拋開撫河棺,我們先說說當年秦家的情況,秦家作為天字列九家一員,各方麵的實力都還不錯,唯獨這家主的實力,是各大分局所詬病的地方。”
“秦公餘發現了撫河棺後,秦家‘公’字輩分的三十多個人全趕了過去,因為他們聽到正一道有人提到,將那禍根胎重在自己體內可以讓自己修為急升,甚至還能駕馭禍根胎的力量。”
“那些‘公’字輩的人,當時為了私利也好,為了秦家也罷,都爭前恐後的要把禍根胎種到自己的體內。”
“說到這裡,我們就要說說,當時秦公餘在撫河棺裡,除了發現顏真卿的奏章外,還發現了正一道那位高人留下的往自己身上種禍根胎的方法。”
“也是那個方法,讓秦家那位大能前輩,躍躍欲試。”
“因為事情關乎到禍根胎,所以當時秦天樞老爺子也親自出麵,榮吉的袁氶剛,也趕了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正一道的張承誌,以及誰也不代表的我。”
“袁氶剛、張承誌,還有我,我們三個都是反對繼續往人身上種禍根胎的,秦家‘公’字輩的人,和我們意見正好相反。”
“秦天樞搖擺不定。”
“他當時不過初段天師的水準,年歲大了,瓶頸時間長了,肯定想要往前爬一爬,不過他也知道禍根胎的危害,所以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為了撫河棺裡麵的禍根胎,我們這些人在那廢棄的養雞場爭吵了足足一個月。”
“當時秦天樞已經動搖了,準備放棄種禍根胎的事兒了,可誰知道秦公餘那老家夥竟然在一天夜裡偷偷跑到了撫河棺的旁邊,開啟了種禍根胎的儀式。”
“那個儀式一旦開啟,就沒有辦法停止,若是沒有一個人完成禍根胎的嫁接儀式,那禍根胎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甚至再引起一場巨大的水患。”
“我記得十分清楚,當時儀式一開始,撫河流域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我親眼看到禍根胎的黑影吞噬掉了秦公餘的靈魂,他根本不適合嫁接禍水蛟龍。”
“當晚,我們一起出動對付水蛟龍,鬥了一個天昏地暗,秦家‘公’字輩的人死傷過半。”
“不過我們最終也算是壓製住了水蛟龍,本來我們是有機會殺了那水蛟龍的,可秦天樞卻說,他們秦家為了那禍根胎損失太多,不能白白浪費了,他要嫁接禍根胎,當時禍根胎就在秦天樞的手裡,而且他把自己的魂魄和禍根胎的魂魄並在了一起,我們壓根就沒有辦法阻止。”
“我當時警告過他,嫁接了禍根胎,短則二十年,長則超不過三十年,禍根胎必然再次爆發,到時候他將會沒命,可他不聽,他說為了秦家,他要冒險一試。”
“結果可想而知,秦天樞成功了,他控製了禍根胎,從那之後秦天樞的實力也是驟然提升,一躍成為了六段的天師,也是中段最高級的天師,距離七段大天師,隻差一步。”
“因為他成了中段的天師,秦家家主也就沒有人笑話了,保了秦家二十年多年穩定。”
“當年秦家被人詬病之後,本來天字列九家其他八家要踢他們出局的,然後換下地字列的強大家族進去的,候選人都選好了,最後因為秦天樞嫁接了禍根胎給擱置了。”
“所以秦家內部一直對天字列其他幾家有看法,甚至對榮吉都有看法。”
我點了點頭說:“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麼多的事兒。”
父親笑了笑道:“秦天樞老爺子對秦家的貢獻不小,心中也有自己的底線,所以他當年把撫河棺一並拉回了陝地。”
“因為在嫁接禍根胎的方法中,也提到了壓製禍根胎的法子,他已經想好了,等將來禍根胎爆發了,他就把自己放在撫河棺中封印起來,然後連他帶著禍根胎一並用火給燒了。”
“不過現在看來,秦家人似乎並不打算按照老太爺交代的做。”
“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秦家,除了老太爺,沒有第二個中段的天師,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了秦天樞,秦家可能會遭遇以前那樣,要被踢出天字列九家的境況。”
我問父親:“其他幾家,都有中段天師嗎?”
父親說:“是的,一到三段為初段,四到六段為中段,七到九段為高段,也被稱為大天師,除了秦家,其他的家族,都擁有自己的中段天師。”
“哪怕是天字列九家中排列在最後一位的閩地蘇家。”
看來幫著秦家處理禍根胎,並不能代表事情的結束,秦家在天字列九家中的地位,這個問題必須解決一下。
是換新進來,還是踢出秦家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看向了東方韻娣,我有點想知道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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