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態度變得堅決,黲篷又說:“你這樣咄咄逼人,是當真有些瞧不起我!”
我則是繼續說:“你剛才說,你的愛人,魂魄還在她的屍身裡麵禁錮著,那我喚醒她的魂魄便能問出有關神的事兒,根本不用複活她。”
黲篷立刻道:“你殺了我,我的愛人更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他周身的黑氣也是最大程度的爆發釋放,一條黑龍就把他的身體給纏繞了起來。
一邊釋放自己的神通,黲篷也是一邊繼續說:“另外,我愛人的魂魄可是被神禁錮的,你真覺得你有辦法解開神的禁錮嗎?”
我說:“你一直口口聲聲說神,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殺了你,然後我自己去找你愛人的屍身,第二個,你現在就帶我去看你愛人的屍身,當我確定你的話完全可信後,我可以考慮答應你,留你愛人一具全屍。”
黲篷周身的氣息不減,而是惡狠狠地盯著我說:“你必須先答應我,留我愛人一具全屍,然後發下毒誓,這樣我才能帶你去見她,否則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帶你去。”
黲篷非要讓我留濁娥全屍,是單純的因為“愛”嗎?
直覺告訴我,絕非如此,黲篷另有圖謀。
我覺得,濁娥的屍身隻要是完整的,就算是黲篷死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一樣可以實現,複活濁娥,隻是他的一個幌子而已。
他所說的,他和濁娥的故事,絕非全部都是真的,裡麵有很多水分。
我再去想門口的岩畫,是一個活人的獻祭儀式,那上麵根本看不到濁娥的屍身在什麼地方。
也就是說,祭祀的最後一步,不用濁娥。
不用濁娥,那便不是為了複活濁娥。
黲篷利用侯家,是要做其他的事兒!
至於濁娥的屍體,多半也隻是黲篷的一個工具。
想到這裡,我就對黲篷說道:“你愛濁娥嗎?”
黲篷眼神中忽然恍惚了一下,然後立刻回答:“當然!”
他眼神中剛才的恍惚中的情緒,已經全部被我天目給洞察到了,那種恍惚是謊言被識破的不安,雖然他已經極力地在掩飾了,可那一瞬間的情緒外露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所以我就笑著對黲篷說:“我之前在裂縫中看到了一個意識體,原本我以為可能是你口中說的那個神的意識,可現在想來,我可能想錯了,那不是神的,而是濁娥的。”
“她的意識離開了魂魄,離開了她的肉身,一直在這個洞底的深處遊蕩。”
“她不僅僅在躲著我,也在躲著你。”
“黲篷!”
黲篷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
不過他還是狡辯道:“你覺得你隨便臆想出來的一些事情,就是現實嗎,你覺得你是誰,言出法隨的那個的神嗎?”
我搖頭:“我自然不是神,可這裡也根本不存在什麼神的意識,如果我沒有猜錯,濁娥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屬於神族。”
“濁娥也不是你們這個部族的,而是你們從什麼地方抓來,或者騙來的。”
“至於侯家,是濁娥和你們部族某個人結合後留下的血脈支係,可惜不是你的,濁娥愛的人,不是你。”
“我猜的對吧!”
“我剛才卜算,侯家人與神族血脈融合,那融合的不是彆人,正是濁娥。”
“你殺侯家人,可能隻是為了泄私恨。”
黲篷立刻大聲怒道:“胡說八道!我愛濁娥,濁娥是我的愛人,我是要用濁娥的血脈喚醒濁娥,讓濁娥活過來,侯家人的血脈中的神族血性,一旦被激發,我就可以對其進行提煉,讓那血性中屬於神族的特質覺醒,隻要我把我提煉出的血之精華給濁娥吃了,濁娥就能醒過來,她知道是我救醒了她,肯定會對我感激不儘,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黲篷大聲地嘶喊,儘量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癡心漢的形象。
可他憤怒的眼神中,卻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深邃和冷靜,他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剛才那些癡心的舉動,他做不出來。
他演戲隻是為了掩飾自己。
看著他的表情,我搖了搖頭說:“你這演技太過拙劣了。”
說罷,我便揮著手中的長劍,再次上前。
黲篷周身的黑氣大作,卻沒有正麵接我一劍,而是向側麵閃躲,我一劍斬空,並且故意留了一個破綻給黲篷還擊。
可黲篷這次完全沒有了戰鬥下去的欲望,躲過我的攻擊後,直接向著洞口遁逃而去。
我趕緊跟上去。
可黲篷在衝出洞室的時候,一劍斬來,一塊巨石掉下來,就要把洞口給封堵住。
我一邊往前衝,一邊左手捏指訣,一張禦土靈符飛出。
禦土靈符撞在石塊上,那石塊“嘭”的一瞬間化為無數的粉塵。
而在我穿過那些粉塵後,那石塊又“嗡”的一聲凝聚成了石塊。
“轟!”
石塊落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而我則是已經站在洞外,對著黲篷遁逃的方向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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